“整天要老子幹活,又不圖他什麼官位,大不了回去做山賊。”
淺仲罵罵咧咧地說著,但是還是站起來,朝著黎昕那邊走去。
苫城早在幾個月前攻下了,國舅爺等也被誅殺在城門之下,如今對方群龍無首,亂作一團。王宮早已易主,只是黎昕懶得住進去罷了,剩下的都是流散的兵團,不足為患。
但是,最大的問題是,到現在還找不到武帝和世子,一日不找到他們,這場內戰就不算結束。
黎昕已肅然是一方頭領,但是起居飲食卻很是簡單,暫居在王宮外圍的一處簡易行宮裡,除了必要的侍衛和隨從以外,身邊的人並不多。
都是用血染指而來的,黎昕並不想太過於張揚,倒是跟著一同打拚的前朝臣,還沒等餘黨清除,就張羅著登基的事情。
百里揚一聽到他們的這個提議,就很是嗤之以鼻,冷冷的說道:“真是一群沒腦子的東西,江山還沒有平定,就想著分諸侯。”
淺仲大大咧咧地走著,反正這個行宮不大,隨便一會就到了。
“阿昕,叫我什麼事,要是芝麻綠豆的小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淺仲連敲門都沒有,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卻不見一個人。叫他來卻又不見蹤跡,真是叫火大。
“勤務兵!”
淺仲看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黎昕,覺得煩躁極了,大聲叫來外面守候的勤務兵,大聲問道:“黎昕,黎昕這小子去哪兒了!!”
勤務兵見淺仲這樣冒火,而且還直呼黎昕的名字,早就嚇得半死,顫著聲音說道:“頭領他,他剛才不知道為什麼,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也沒有帶任何人。”
“這混蛋,又亂來了,難道不知道自己的人頭多重要嗎?”
淺仲咆哮地吼了一聲,也跑了出去。
黎昕不是一個魯莽的人,就算是一條簡單的側路攻擊,他都會斟酌再三,把進攻和後退的路給想清楚。
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重要的事,不得不一個人前往。
淺仲一路跑去,逢人就問黎昕在哪裡,好在黎昕不是普通人,無論走到哪裡都好,十分的引人側目。
圍剿剩餘的殘兵,派得力的部下去就可以了,所以大部分的主力還是在苫城。
凖依舊還是一身白衣,但是卻不像以前那樣,什麼兵權都沒有。
黎昕選擇了相信他,把在苫城的虎符交給了他,既然他想要的只是兵權,誰給他,他就為誰賣命。
那麼黎昕,也不過是多一個賣命的人,這樣的交易很公平。
“凖,阿昕在哪裡,他們說往這邊來了。”
淺仲氣喘吁吁的,雖然說他總是在嘮叨著,但是如果黎昕出了任何事,他比誰都著急。
凖臉上掛著習慣性的笑容,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變過,不管是對誰都一樣,從來不曾留心。
“好像是聽說,青學派了先遣兵回來,他才慌了神。”
凖說著,臉上的笑意更加深了,好像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在他看來,過於糾纏兒女情長的人,都不會成就大事。
但是,他卻忘記了,連感情都沒有的人,更加不可能成就大事。
“青學回來了?”
淺仲的腳步愣在那裡,一臉不可置信,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個月。
如果說,青學回來了,那麼璇璣也回來了,清牧也回來了。
“怪不得阿昕這小子這麼急,也不通知一聲,該死!”
淺仲雖然這樣說著,但是臉上也不覺出現了愉悅的表情。
果然,要大家聚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危機的時刻已經過去了,黎昕也有了足夠的能力,去保護大家。
先遣兵已經抱拳單膝跪在黎昕的面前,做著簡易的報告,因為他們知道的東西並不多,所以黎昕也問不出什麼,能做的事情,只有等。
但是,他的表情已經柔和了很多,幾近嚴肅緊繃了十個月的神情,才開始稍微冰封瓦解。就算是面對著淺仲,還有百里揚他們,他始終是以一個頭領的姿態,不敢放鬆一刻。
要知道,由下攻起比由上鎮壓艱辛很多,要走的路實在是太多,哪怕是一刻都不敢鬆懈。
“還要多久?”
“依照腳程,不到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啊。”
黎昕說著,不自覺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對他而言,已經不算什麼了。
淺仲和百里揚也往這邊走了過來,倒是良子,帶領著騎兵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