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倩、湖影便是黎昕安排的那兩丫鬟,興許是因為前有蕭蕭錦瑟的原因,璇璣對她們兩人始終不親,關係淡如水。
面對璇璣的拒絕,董清牧也不為難,他翹官了一天,不代表今天需要做的事情也能翹掉,和首領們的商議,還是得進行,而且有些事他想讓黎昕知道。
“晚點,我讓他們弄好的給你。”董清牧謙和儒雅的笑著,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蛋,便看著她轉身,消失在牆角的另一邊,才往會走,舊宅的井口另一處,一個腥風血雨的世界。
而璇璣甜甜的笑容,也在拐角處消失殆盡,誰都在假裝,為了讓身邊的人安心而假裝,那顆支離破碎的心,其實除了自己以外,根本無人能拼湊回去。
回去如何面對阿綠,還有黎昕,就算在董清牧那裡小住幾天又如何,能改變嗎?她知道她在逃避,而董清牧也給了她逃避的場所,這就夠了,她很感激。
還沒走出幾步,身後便闖來急促的馬蹄聲,回頭望過去,是一輛馬車朝著她這邊飛馳而來,也不顧會不會撞倒路上的行人。璇璣後退兩步,讓馬車透過,能這樣子囂張,坐在裡面的人大抵上非富則貴,有權有勢。
不過,璇璣這退後兩步並沒有躲開,馬車來到她身旁時,兩隻大手閃電之間便摟住她的腰,捂著她的嘴,給拽生了馬車。
連一秒鐘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璇璣已經被拉進馬車,直接摔在馬車裡的軟墊之上,整個車廂裡,淡淡的梨花木香味。
璇璣被捂著嘴巴按在軟墊之上,眼睛卻一眨都沒有眨,死死看著捂著自己嘴巴的手的主人,除了夜錦容,還能有誰這樣囂張跋扈,焚著梨花木的香氣,佈置華貴的馬車?
夜錦容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俊美的臉蛋反而有種幽幽的怒氣,彷彿被無端帶上馬車,壓制在軟墊之上的人,是他才對。
“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聽他的語氣,今天下來,就算沒有跟蹤一天,也該有半天了,如此霸道暴戾的王爺還能沉住氣大半天,不能不說有了長進。
璇璣沒有理會他說話,手在摸索著可以用的東西,反正這個華貴的馬車上,總有一些用不著擺設用的物件,想要拿起來並不是難事。她再也不是那個一驚一乍的小姑娘,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能很快的鎮定下來,尋找最佳的解決方法。
但是這些小伎倆又怎麼會逃得過夜錦容的眼睛,再次被狠狠的在頭上敲一次,這些事他可不允許發生第二次。
他放開捂著璇璣嘴巴的手,轉而鉗住她兩隻手腕,定在一邊,臉上依舊是陰沉不定。
鬆了口的璇璣,並沒有表現出更多的驚恐,彷彿一下子便鎮定下來,漆黑的雙眼盯著夜錦容,語氣冷漠的說道:“錦親王,這裡可不是你的王爺府,這樣子的肆意妄為,也該止住了吧。”
不過這樣的威脅,對夜錦容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能不帶兵馬來到苫城,難道他心裡面不比任何人清楚嗎?
“不是曾經說過,就算是死,也要回到黎昕身邊麼,那麼和別的男人的親暱,又算得了什麼?”
夜錦容的眼裡露出危險的光,誰都可以,連夜筠堯都可以抱在懷裡,為什麼獨獨是他,被排斥在外,連碰都不許,這樣被孤立的感覺,讓他的妒忌無限的放大。
“為什麼你不可以?”璇璣看著他冷笑一聲,用眼睛的餘光瞥了一下被鉗制住的手,這樣的專橫霸道,她為什麼就要報以溫柔?
也不知道是為何,她冷冷的一瞥,竟然讓夜錦容慢慢的鬆開了手,璇璣從來就是一個遇強則強的人,他不想再因為自己讓她受傷,這些保護,璇璣未必懂得。
她也不知道,當夜錦容放棄戰場上的主動權,甚至不惜動搖軍心,也要趕回沙城,最主要的原因不是怕夜筠堯受到威脅,沙城原本的兵力以及他留下的護衛,足以保護夜筠堯的安全,他害怕的是璇璣會不顧一切的離開,畢竟來的人是黎昕。
誰也不知道,他放下一切,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任何人都沒有顧及到他悲憤的情緒。就因為是親王,最為勇猛堅毅的將軍,他就必須撐著大局,事事都是以國家,以他人為重,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不顧敗仗,放下尚未痊癒的筠堯,還有湮丹一堆煩心的事,來到苫城的第一天,便看到她和一個陌生的男子親暱的走在街上,隨意拉手拍頭理順鬢間的髮絲,一切都那麼自然,讓他幾乎抑制不了自己的衝動,想要跳下馬車去狂揍一頓。
“不過,看到你,真好。”
璇璣冷漠的語氣,慢慢的緩和下來,語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