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些尋常可見的小吃,用料雖為簡單,卻很鮮美,按照如今看來,這個苫城,我比阿昕還熟悉呢。”董清牧謙和的笑著,他說了要陪璇璣散心,便不會簡單的帶她出來而已。
但是璇璣哪裡有什麼胃口,她看著董清牧便會覺得很安心,但是安心並不代表她就真的可以釋懷。以後要怎麼面對阿綠,又要怎麼和黎昕解釋,這些事都像毒蛇一樣,纏繞在她身上,喘息不得。
董清牧把熱騰騰的混沌夾在她的碗裡,又用調羹舀了一些湯水,說道:“你先吃了吧,然後我再和你說。”
雖然是很溫和的語氣,但是裡面的意思卻是明明白白,璇璣若是不聽話的話,別想從這個看起來謙和的男人身上得到一句有用的話。
忍著胃裡的翻騰,璇璣幾乎是硬著頭皮吃下去,等董清牧看著分量應該差不多,才讓她停下來。但是才剛剛停下來的璇璣,實在沒有辦法在強忍胃裡的翻騰,捂著嘴巴跑到角落那裡,狠狠的吐著。
董清牧看著她心疼的嘆了一口氣,解下手腕處的白色方巾,即便是這麼多年了,他的這個習慣依舊沒有改變,每天都在手腕處扎著一塊方巾,乾淨的白。
他拍著璇璣的背,像寵溺孩子一樣,幫她擦拭著嘴角的液體,沉著聲音說道:“好點了麼?”
璇璣蒼白著臉,點點頭扶著牆角才站起來,她經過一輪狂奔,又心情壓抑,根本就吃不下任何東西,若不是看著董清牧在坐在那裡,才不會死撐著。
重新坐下來的董清牧,又叫來露天茶攤的老闆,點了和剛才全然不同的小吃,同樣是熱騰騰的端在璇璣的面前,說道:“吃了它。”
“清牧!我真的吃不下了。”璇璣蒼白的臉色,從剛才到現在,幾乎是一點都沒有緩解到,董清牧這樣做,並不是關心,而是折磨。
“這裡的菜乾粥不錯,養胃。”董清牧才沒有理會她的抗議,舀好一碗放在她的面前,軟軟糯糯的菜乾粥,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但是璇璣卻沒有一點胃口。
“董清牧。”璇璣無奈的看著他。
“從前你便那麼瘦,從陳國回來以後好不容易臉上有了一點血色,現在卻又蒼白回來了。這是你的身體,你可以不愛惜,但是你讓阿昕怎麼辦?”董清牧說著,把調羹拿在她的面前,柔柔的目光示意她接過去。
“阿昕是你的唯一,只要是在你身邊的人都看的出來,他對你有多重要。”董清牧看著她結果調羹,試探性的嚐了一口,才淺淺的笑了起來,慢慢的說著。
璇璣低著頭,胃裡空空的,一陣陣灼痛,明明昨晚那麼甜蜜,恨不得停留在那一刻,但是為什麼一切都變得那麼快。上天似乎,看不得她有一點點的幸福,打個盹的時間發現她幸福了,就要馬上奪走。
“那麼你呢,你離阿昕最近,他的心意你又是否能感覺的到?莫要以為他真的很堅強,如鋼鐵一般堅硬,太多的事情他沒有辦法放下,誰的擔子都沒有他肩上的重,你是否又真的理解過他呢?”
董清牧不是一個咄咄逼人的人,語氣平緩的說著,看到璇璣的不妥,便停了下來。
璇璣聽話的舀著粥,即便是吃不下,也一點點的吞著,不知其味。已經讓太多人擔心,不能任性了。
“我是魏國人,只要有一天不開心便可以隨意離開,淺仲生性魯莽耿直,若是惹他不開心,也不會強迫自己待在這裡。但是阿昕呢,他的仇人還在,他要為整個族人平反,還有衛將軍幾近傾盡兵力相助,他要怎麼辦,一走了之?這些,你都沒有去了解過吧,嘴裡一味的喊著要幫助,可是你要怎麼幫助呢?”
董清牧的語調平淡,卻很是殘忍,他不比夜筠堯,從來就不是溫柔的人,清冷的性格,也不過是因為看到在意的人,收斂了一下罷了,但是即便是這樣,也不會讓他的溫柔增添一分。
的確,璇璣是不瞭解,她甚至一點都不瞭解黎昕在做什麼,重不重要,這些事黎昕從來就沒有告訴她,也不讓她問。
“至於阿綠,我說不上她是不是壞人,不過是對想要的東西,有著過深的執念,我不喜歡罷了。”董清牧的話,很是直接,喜歡和不喜歡之間,從來就沒有模糊過。
他看著璇璣,直到她把一碗黏稠的菜乾粥都吃光了,才滿意的點點頭,清冷的笑著,繼續說道:“感情原本就沒有對錯,錯的只是人和事,對此我不能做任何的發言,但是你若是暫時不想面對,在我府上住幾天吧。”
清冷的董清牧,即便不溫柔,卻很為人著想,過多的陳詞濫調不說,但是每一句話都很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