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沒有回家啦。把身體養得棒棒的好回家。如要不想在家裡呆,你還可以再來找我。”
為了使孩子能正常地回家,不要讓梁葉看出珠絲馬跡,樊剛經過再三權衡,決定得在春夢歌廳的老闆娘身上下點功夫,一天上午,他便開車去找她。見了老闆娘,樊剛對她說:“你知道黑妹後來的事嗎?”老闆娘說:“黑妹都告訴我啦,你這不是害她嗎?”樊剛說:“我也不想這樣的,但事以至此,還得請你幫忙。”老闆娘說:“幫什麼忙?”樊剛從口袋裡拿出一疊錢說:“這是2000元錢,你先拿著。”老闆娘假意推託了一番收下了,她問:“啥事你說唄!咱姐倆又不是一天兩天。”樊剛說:“孩子快一個月了,我想把他抱回家也好讓黑妹早回家。但找個什麼理由呢?思來想去,你最合適,你抱著孩子到我家,就說和我認識十幾年啦,原來你和我在過一個廠裡面。你有個親戚想要個女孩,結果生了一個男孩,便託你抱走找個好人家,但得出1萬元錢。”老闆娘自然明白樊剛的意思,便一口應承了下來。
二十六
一切都是在樊剛的精心安排下進行,孩子如願以償地抱回家了。樊剛的父母親從老家搬回了城裡住,原先侍候他倆的保姆開始看護樊剛的兒子,梁葉的父母也天天來看外甥,一家老小樂得合不攏嘴。孩子抱回一個星期後,選了個良辰吉日,樊剛在快餐廳擺了十幾桌,宴請親戚朋友捧場為兒子做了“滿月”。
樊剛和梁葉對待孩子是兩個態度。梁葉沒有過十月懷胎的痛苦,沒有過生育時的陣疼,總是不那麼熱心,樊剛則是整日牽腸掛肚,每日裡是家和快餐店兩點一線。一有空,就望著兒子紅撲撲的小臉,欣喜之情浮現臉上。梁葉說:“看來兒子比我重要,自從有了孩子,你應酬少了,晚上很少10點以後回家。”樊剛說:“看你說的,家有三件事,先揀緊的辦,什麼時候孩子會走路,我才會輕鬆點,孩子是咱倆的未來,不看護好他,我們給誰受呢!”
黑妹的情況怎樣呢?孩子一走,黑妹整日裡愁眉緊鎖,她感到房間裡是巨大的虛空,她的體質已恢復正常,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回家,可怎麼回呢?想到自己已經是個生過孩子的女人,她就羞愧得不知所措。樊剛為了照看孩子,兩天也顧不上過來看她一回,她有種被遺棄的感覺,不禁在心裡直嘀咕:樊剛是真愛我嗎?樊剛也許從來沒有愛過我,只是愛我肚子裡的孩子。黑妹有種被愚弄的感覺。笑笑也看出了黑妹的苦惱,她安慰黑妹道:“姐,你不要這樣發愁,樊老闆是真忙,孩子剛抱過去,他能不多費心嗎?”但黑妹總是無法解脫。她開始笑自己的天真可愛,年幼無知,她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在這裡住下去。可怎麼個走法呢?既然樊剛並沒有把她看作莫逆,她也沒必要再談什麼愛情。經過一番苦思冥想,黑妹想到了錢,既然她已經做了付出,由“女孩”變成了“女人”;既然樊剛不是愛她而是借腹生子,那麼她還有什麼必要去談愛呢?黑妹開始考慮樊剛曾許過的10萬元錢,他會去兌現嗎?
黑妹所考慮的問題,也正是樊剛心中所考慮的。孩子已抱回家,也該送黑妹回家了,雖然自己捨不得讓她走,但黑妹留在城裡終究會成為他的一塊心病。他不想像一些有錢人那樣去金屋藏嬌“包二奶”。但怎樣讓黑妹走呢?當初自己曾許過黑妹10萬元錢,如今自己有了兒子,這付出是值得的。但他去哪裡弄這筆錢呢?在家裡的財務收支上,財權掌握在梁葉手裡,他左湊右湊,把“私房錢”“小金庫”取了個淨光,才打點了6萬元。沒辦法,他找到了畢君,讓畢君想辦法搞了4萬元。錢終於湊夠了,他開始找黑妹坐下來商談。
樊剛走進租房時,黑妹正站在窗戶邊照鏡子。
“看什麼?”樊剛問。
“看什麼,看我的臉膚色恢復了沒有,為什麼鼻子上的斑點還不褪去。”黑妹頭也不回地回答。
“沒事的,我看你太顧慮了。”
“你當然沒事的,孩子抱回了家,可以傳宗接代了,我呢?你讓我怎樣回家?你讓我如何去嫁人?”
樊剛走上前去抱住了黑妹的腰身,他把頭俯在黑妹的肩上,貼著她的耳根說:“回不了家別回,嫁不了人別嫁,我養你一輩子。”
黑妹掰樊剛的手掙脫出來,她扭身用幽黑的眸子直視著樊剛說:“當真?”
樊剛伸出小指說:“我發誓,真的。”
黑妹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裡含著的是一絲絲的無奈和悲涼,她走到床邊坐在床沿,冷冷地說:“謝謝你好意,樊老闆,我沒有想到你還敢發誓,你養我一輩子,這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