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怎麼睡得下?”
風荷閉著眼回道:“你把它拉開不就行了?你別跟我耍無賴。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別讓我瞧不起你!”
程無為說:“除了殺人無死罪的。就算殺了人,也不一定是死罪,還有死緩,無期。我是犯了錯,可還沒到這種程度吧?你看都這麼長時間了,你好歹也給我定個刑期,是不是?老婆,咱倆談談好不好?”
“你說吧,我聽著。”風荷的聲音沒有感情
“天這麼冷,你讓我進被窩說好不好?”程無為的腔調有些無賴。
“不想談就算,我關燈睡了。”風荷往被窩裡鑽鑽。
“老婆,我是嚴肅的。要不你坐過來,我們面對面認真談談。”程無為連忙收斂聲音,認真地說。
風荷想了想,起身把浴衣又披上,在程無為對面的床沿上坐下,說:“那你說吧。”
程無為說:“老婆,你說讓我們分開冷靜地想想,其實,有些事情根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答案,比如,你是我老婆,我希望你永遠都是我老婆。可是,這些日子我在阿柔的小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思前想後地想了很多。我想著我們從剛認識到現在一起走過的路,想著你跟我的時候我什麼也不是,住著租來的房子,結婚的時候鑽戒也買不起,只買了一對鉑金的指環。記得那個時候你安慰我說,鉑金好,願我們的愛情至堅如鉑金,至純也如鉑金。沒有喜宴,沒有婚紗,一起去杭州出了趟公差算是蜜月旅行,直到買了這套房子才補拍了婚紗照,補請了親戚,因為那個時候我們不小心有了阿柔,再不補你怕身材回不到從前了。想到這些,我就覺得自己很混蛋,那麼好的老婆,我怎麼可以做出那麼混蛋的事來傷你的心。”
“可是老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傷你的。我是沒能經受得住誘惑,沒能控制住自己——這都是大實話,絕不是我要推卸責任。這件事我是有責任的。可是,如果撇開我高中時代的那段暗戀不算的話,老婆,你應該是我的初戀,也是我唯一的愛情。這段感情很純潔,我不想失去。我不想失去你,更不想失去這個家。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風荷聽到這裡,熱淚早已滾滾而下,心軟得如同從未落過水的絲緞。她問:“你說你愛我,那麼你對那女孩子是什麼?”
程無為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新鮮,或許是刺激,或許真如逢秋所說,覺得那是一頓免費的午餐。也許,也可能還有一點點同情——我真的不知道。老婆,那個女孩本質上並不壞,甚至還很仗義,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才好。我是沒有資格說她的,我也是一樣的誤入歧途。”
聽著自己的丈夫說跟他有過一段往事的女人,在風荷聽來,固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對於程無為來說,也是相當的艱難。這相當於要他當著老婆的面,解剖自己的靈魂,把陰暗的一面拿出來,不光給老婆看,還要強迫自己正視。
人生的殘酷,大約不過如此。
對於風荷來說,如果程無為把那女孩說得好了——那是不可能的,自然是心裡難過。但是如果他把那女孩子說得很不堪,把責任一味地推到對方身上,那麼她也會懷疑他的人品,鄙視他的作為。如今程無為的這段話尚算誠懇,勉強透過。
風荷點點頭,半晌才說:“既然你說你決定還是跟我過,那麼我不得不問一下——你跟那女孩子斷了嗎?你能保證你跟她以後不會再舊情復燃嗎?”
程無為說:“那晚之後,我沒有再聯絡過她,而且我以後也不會再跟她發生任何糾葛。”
風荷緊跟:“她聯絡過你沒有?”
“沒有。”
“那麼如果,我是說如果她以後聯絡你呢?”
程無為堅定地說:“老婆,你相信我一定會處理好的。我會對她說,我愛我老婆,我不能沒有她,我不能再做傷她心的事。”說完一臉企盼地望住風荷,希望她揮揮手放他過關。
然而風荷盯著他看了數秒鐘,卻長嘆一聲說:“無為,謝謝你告訴我你的決定,也謝謝你最終還是選擇了我。但是我還沒有想清楚,請你再給我一段時間——我心裡亂得狠,一直理不清。等我想清楚了,我會把我的決定告訴你。”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40 重新找到的幸福(上)
程無為拉住起身欲走的風荷坐到自己身邊,柔聲說:“老婆,你已經想了一個多月還沒想清楚?想不清楚就證明你還愛著我,捨不得我。你有什麼困惑,不妨說給我聽聽,說出來我幫你理順。臺灣的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