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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才最最幸福。別人的幸福都是幻影,是假象,只有他們的幸福最直接,最真實。

手機在風荷手裡翻動著,目標視窗仍然一片黑暗——或者他根本不在家?不是說他父親生病住院了麼?那麼他可能在醫院,也可能在父母家。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他已經睡下了。

上海的夜風有點涼,一陣一陣徐徐地吹動著。 她的腦袋昏昏沉沉,亂成一團,這暖暖的金風並不能讓她清醒。

陸風荷在十月初晴朗秋日的夜晚,在晚風中,坐在劉錚樓下的花園石凳上,猶豫著,是該打個電話給他,還是直接上去敲門,或者安靜地走開。

她猶疑著。

29 手機走鈴(上)

程無為已經記不得這是自己第幾次回到家裡,每一次他都期望奇蹟能夠出現,能夠看到風荷坐在家裡,冷冷地唾棄他也好,撲上來打他罵他也好,或者用茶杯砸他也好,他都願意受著。可是每次都是什麼也沒有,上次走得時候什麼樣子,這次回來還是什麼樣子,沒有生氣的房子裡空無一人。

他筋疲力盡地坐在沙發上喝水,這時手機響了,看看來電顯示,居然是風荷。他連忙按下接聽鍵,對著手機連連呼喊:“風荷,風荷,你在哪裡?我去接你。”

可是電話裡傳來的聲音非常奇怪,似乎有人,也似乎沒人,淅淅索索了一會兒時間,他聽到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接著是一個女人的咯咯笑聲:“怎麼不知道?我在借酒裝瘋。哈哈。”

如果能把聲音燒成灰,那麼這個聲音即使被燒成了灰程無為也能認出來——那是他老婆陸風荷的聲音,聲音裡帶著無限風情,帶著無限*。

然後接下來的聲音更令程無為抓狂——細細碎碎的笑聲,斷斷續續的呻吟,那曾經令他*,只屬於他一個人的聲音,象開足馬力的衝擊電鑽,直直地刺入他的心臟。

如今她那雙結實有力的長腿,盤踞在誰人身上?

一時間所有的血湧進大腦。他掐了線,把手機惡狠狠地摔到地上。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她居然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來報復他!他擔心她快擔心瘋了,怕她遭劫,怕她被害,怕她遇到車禍,怕她出種種意外,可她卻不知道在哪個男人的懷抱裡,千嬌百媚地用這種方式來報復他!

他的心臟一陣陣地絞痛。這時候手機又響了——民族工業日精月進啊,這手機居然沒有被摔壞。他拿起來看,是孫逢秋。

孫逢秋仍是焦慮:“有訊息沒有?”

程無為深吸一口氣,說:“你回家吧,她沒事。”

“找到了?她在哪裡?或者她回來了?”

“她會回來的。”程無為反倒平靜下來,聲音充滿疲憊,“逢秋,謝謝你。”

“那就好。無為,跟她好好說。如今不比當初,你們之間還有阿柔,總會有些餘地的。”

阿柔?程無為心裡隱隱作痛:“我明白。”

孫逢秋雖然對程無為態度的轉變有些疑惑,但是想想經過通宵的折騰,他可能接近崩潰的邊緣,也就沒多想,把電話給掛了。

程無為心情煩躁,點燃一支菸吸著,象一隻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倒在沙發上,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又響,他懶懶地看了一眼,又是風荷的號碼,於是按下接聽鍵,夾在耳邊,只聽不說話。

仍然是那陌生男人的聲音:“幹什麼啊?”懶洋洋的。

風荷:“回家。我在這裡睡不著。”

那邊嗤的一聲笑:“服了你了,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

程無為再次把電話掐斷。

風荷回到家的時候,家裡燈光大作,客廳裡煙霧瀰漫,如同失了火。她腳步有些踉蹌,身姿有些搖晃,慢騰騰地換了鞋,看了程無為一眼,也不說話,徑直把客廳和廚房的窗都開啟,一時間一陣陣地穿堂風呼呼而過,窗紗飛動。

若是平時,看到他在房間裡噴雲吐霧,她鐵定是一陣嘮叨,並命令他到陽臺上去,吸完煙再進來。可是今天她什麼也沒說,她看他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和蔑視。

程無為憎恨這眼神,就象風荷剛失蹤的時候他憎恨自己一樣。

她拿了睡衣去浴室,洗完出來,腳步似乎穩了一些。她徑直往臥室走,卻聽得程無為在背後冷冷地說:“這深更半夜的,還知道回來?去哪兒了?那個劉老師家吧?他家的情形怎麼這麼糟糕,連洗浴裝置也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