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民群中有一個名叫柳絲的女人,她已經快要到生命的極限了,眼前開始發黑,不停地出虛汗,瞳孔越來越大,但強烈的求生慾望讓她強撐著搖搖晃晃的身體緊跟著難民團行進,她知道一旦倒下,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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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民團停下了腳步,女人天生的直覺讓柳絲覺得恐慌,她驚惶不安地左顧右盼,特意選擇一個人少的、離白寶山最遠的地方坐了下來。事實證明,她的決定是正確的,離白寶山最近的短髮女人成為了下一個犧牲品。
短髮女人手腳並用地從柳絲身邊經過的時候,柳絲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蹦起來,一腳把短髮女人踢倒在地。看短髮女人倒在地上,柳絲像注射了興奮劑一樣滿臉潮紅,全身顫抖,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她興奮,興奮自己逃過了一劫,她激動,激動馬上就有吃得了,自己暫時不會死了。
短髮女人摔倒在地上,周圍的人朝她圍過來。她斜躺在地上,不甘心地向193所在的方向伸出手,希望這個曾經向他微笑過的男人能救她一命,她從嗓子眼裡擠出最後的遺言:“救我,救——救——我——”
林正上去拽住短髮女人的頭髮,把她的頭在地上使勁磕了兩下,然後扯著她的頭髮把她拖到一邊。
短髮女人被磕得一陣恍惚,等她回過神,她只能看見不遠處193號在對她微笑,這是她看見的最後景象。
白寶山把短髮女人翻過來,從靴子裡淘出軍用匕首,摸了摸她的脖子找了找位置,手起刀落,割斷了女人的頸動脈。
女人慘叫一聲,聲音不大,在黃土高坡廣闊的背景下馬上就散開了,消失地無影無蹤。
白寶山舔乾淨匕首上的血,把它重新塞進靴子裡,沒想到,做完這一切,他竟然嘆了口氣。
殺人,對白寶山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在被驅逐之前,他就是個“變態殺人狂”,他一共殺過五十一個人。
殺人對他來說曾經是種享受,他享受男人、女人在他腳下磕頭求饒時的主宰一切的控制慾,他享受鮮血飛濺時充滿藝術感的美景,他享受順著骨骼結構、肌肉紋理肢解屍體時的成就感,他享受著吃著有屍體做成的天下少有的珍品美味卻不敢宣揚時壓抑且興奮的心情,他享受看見警察像無頭蒼蠅一樣東一下西一下尋找證據的愚蠢樣子時的優越感,他享受著自己人格分裂,一邊安慰受害人家人,陪他們一起傷心,一邊尋找下一個受害人時的矛盾心情……
而現在,殺人不在是享受,只是為了活下去,白寶山不由得開始感慨,什麼時候才能重新享受殺人的樂趣呢?
白寶山剛割斷女人的頸動脈,林正馬上衝過去堵住女人脖子上的傷口,喝著從傷口中湧出來的血液。任何一點有營養的、可以充飢的東西都不能放過,多喝一口血液可能就意味著你可以比別人多活幾個小時,就意味著你有更多的機會吃到他人的血肉,就意味著你會比別人活得更加長久。
看到林正喝乾了女人的血,用斧頭把女人劈成幾塊,白寶山露出鄙夷的神情:一點美感都沒有的分割。
女人被分割成更小的肉塊,越來越濃的血腥味兒勾起了人們對食物更加強烈的慾念,難民們在女人的屍體周圍圍成一個圈,野獸般的目光緊緊盯著地上的女人。
按照慣例,作為首領的白寶山第一個挑選食物,他挑了女人的一隻乳 房和兩塊大腿肉。長期的飢餓早已把女人儲存的脂肪消耗乾淨,她的乳 房不再挺拔,變的乾癟,但是白寶山喜歡女人乳 房上光滑的面板,喜歡女人乳頭嚼在嘴裡軟軟的,又有點脆硬的感覺。
柳絲也分到兩塊肉,她顫顫抖抖地把肉塞進嘴裡。可以因為太飢餓了,她連嚼都沒嚼就吞了進去,而且吞得有些快,一小塊沒有剔除乾淨的骨頭卡在了她的喉嚨裡。
她跪在地上,把手指伸到嘴裡,扣著嗓子眼兒,想把堵在裡面的東西吐出來。她扣了很久也沒有嘔出來,臉憋得通紅,可週圍的人都只看著她,沒有一個人肯上來幫她一把的。
柳絲能感覺到周圍人眼中赤 裸 裸的慾望,他們都盼著她死:她如果死了,他們就能得到更多的糧食,又能多活幾天了。
柳絲不甘心,她一點也不想死,一路上,她賣弄風情,她察言觀色,她見風使舵,她放棄自尊,她放棄道德底線,她吃人肉喝人血,才一次又一次從死亡線上掙扎著爬起來。
缺氧讓柳絲開始翻白眼,可她竟然有些想笑,她沒有死在活屍手上,沒有死在地雷陣裡,沒有死在山洪和泥石流中,她躲過了一切之後,最後竟然被食物噎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