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為任何人所愛。他不再等待任何末日的救贖,他只是那廢墟上,一顆被上帝拋棄的石頭。
他咧開嘴笑起來,睜開眼睛,利落地從枕頭下摸出一把槍。他眼中的光芒凌厲得像突然綻放的太陽。
“對不起,羅拉。”他說,把槍抵在男人的腦袋上,扣動扳機。
薩爾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左右觀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接著,他看到普林從後面的房間裡走出來,他拿著來時的牛仔揹包,他的步伐瀟灑而且殺氣騰騰。
薩爾想問問他有沒有聽到剛才的槍聲 ,可是那個人的氣勢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時他注意到他手裡拿著的 ……竟是一把槍!
他愣愣地看著他,普林看也沒看他,向外面走去,薩爾反應過來,連忙追過去,“你去哪裡!”他叫到,普林停下腳步,轉過頭。
薩爾無意識地停下來,普林舉起槍 ,他注意到他瞄準的竟是汽油箱!
他張開唇,話還沒有喊出來,普林開槍。油箱的爆炸燃起了狂烈的火花,激烈地蒸騰而上,無數物件被炸碎了飛上天空,整個加油站毀於一旦。
他笑起來,爆炸的火花瞬間綻開,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他轉身離開,他的步伐輕盈得彷彿可以飛翔。
薩爾怔怔看著他 ,那人得笑容邪惡而且肆無忌憚,他從未見過如此狂放愉悅的笑容 。他的身影孤單得像不存於世,因為那太過飛揚。
第五章 壓抑者
就搭便車的經驗來說,普林幾乎從沒“等待”過,讓他坐車的多半是些美女,搭車的同時還能有上一段豔遇。
這次他在路邊站了十分鐘 ,可當一輛藍色的敞蓬跑車在他面前停下來時,他有些驚訝——車上是一個單身男人。
他有一頭黑色的短髮,眼睛是很漂亮的灰綠色,手中夾著煙,眯起眼睛打量他。他的五官俊挺,即使在這樣的盛夏,渾身卻仍透著危險與冰冷的氣息,這讓他顯得很有魅力。
“普林?”男人說,“你是普林?”
普林看了他一會兒 ,試圖從那張帥氣的臉上找到過去時光的影子,霧後的記憶終於慢慢呈現在眼前,“奧登?”他說,“天哪,你不是奧登嗎?”
他的舊友做了個上車的手勢 ,普林利落地把揹包丟到後座,坐到他旁邊。
他們的交情可以追溯到很多年前,但也只有那些時候了 ,因為他們已經好些年完全沒對方的訊息 。 曾經他們是屬打群架、
飈車、泡女人……之類事情的玩伴交情,那離現在已經相當遙遠。
普林理所當然抽出奧登的煙,點燃一支開始吞雲吐霧,享受菸草與自由的味道。然後他轉過頭,問道,“你以後我聽說你坐了牢,就再沒你的訊息了,你過的怎麼樣?”
“坐牢,出來,再坐牢,現在我又出來了。”奧登說,兩人一起笑起來,舊友重逢總是件讓人愉快的事。
“嘿,你怎麼樣?”奧登問,“那時你突然從人群裡消失了,然後我再也沒的聽過你的訊息。”
“我去了別的地方,羅拉說之前那個城市的麻煩已經堆滿了我所有的行動空間。”普林笑著說,“猜猜後來我幹了什麼?我報了警校,然後當了警察……小心點兒!”他叫道,奧登的方向盤一個沒把穩,車向旁邊偏去,他手忙腳亂地控制住。
司機深深抽了一口煙,以控制情緒 ,再次開口時他的聲音已恢復冷靜。“那麼,長官,您是來度假的?”
“哦,怎麼說呢,”普林笑笑地說,叼著煙,“我也很想對你說,我有一個美麗的未婚妻和高薪的工作在遙遠的城市裡等著我,可是我的假釋官恐怕不會同意。”
奧登看了他一眼,“假釋官,怎麼回事?”
“當警察後不久我就進去了,半個月前剛剛被假釋。”普林笑著說,“所以到下一個城鎮時,你得借零錢給我打電話報告自己是個守法公民,我現在一文不名。”
奧登笑起來,“真是傑作,你是怎麼幹的?做警察能做到牢裡去。”
“殺人,又是殺人。”普林說 ,“他媽的怎麼那麼多人欠教訓呢!”
“嗯哼,我真佩服自己的預言能力,早幾百年前我就說過,你這號人非進牢子不可。”
“幾進幾齣的人沒資格說我。”普林說,“你這是要到哪裡去?”
“去接我老婆,我們吵架了。”奧登說,普林張大眼睛,然後大笑起來,“天哪,你結婚了!我以為等全世界的男女都配成了對兒,你還會是唯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