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籠子裡看著兩個人吃那隻本是供奉它的雞。宋召南和成天樂是真餓了,後半夜吃雞是特別香、越吃越有滋味。成天樂始終沒有看那金線鼠一眼,宋召南卻忍不住一邊啃雞腿一邊打量屋角的黃大仙。兩人吃完雞肉又喝雞湯,一邊喝還一邊滋溜滋溜的咂嘴。
成天樂端著碗感慨道:“宋教授啊,我前半夜還說你沒下過廚,可現在卻覺得,這是我吃過的最美味的雞了!……東西不僅要看怎麼做,還要看什麼時候吃啊。這又冷又餓又累的,後半夜喝一碗熱乎乎的雞湯,簡直太享受了。”
宋召南也點頭道:“是啊,連我自己都驚訝了,我的手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呢?”
那金線鼠本以為這兩人將它舀下想怎麼逼問審訊呢,結果看他們吃雞吃得挺來勁,反而把它晾在了一邊,就像抓住一隻普通老鼠般。它自己先沉不住氣了,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抓住我想幹什麼?”
聽聲音果然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微微顫抖著驚懼中強作鎮定,想裝成很兇悍的樣子卻又不太像。成天樂故意沒看它,而是朝宋召南道:“咦,有人在說話?”
宋召南心領神會,端著雞湯笑道:“好奇怪呀,這裡除了我們沒別人啊。”
成天樂:“誰在說話呢,會不會是幻覺呢?”
宋召南:“你累了,還是好好喝湯吧。”
那金線鼠有些生氣的喊道:“是我在說話!你們把我關在這裡就不管了,究竟想幹什麼?”
成天樂終於放下湯碗道:“咦,黃鼠狼居然會說話耶?”
宋召南也放下湯碗道:“你不提我差點都忘了,我們今天是來抓黃大仙的,它不就是黃大仙嗎?會說話也不稀奇。”
成天樂扭過頭來看著牆角問道:“這位黃大仙居士,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金線鼠喊道:“你們居然還問我!我在洞府裡躲得好好的,與你們素不相識、無冤無仇,幹嘛要把我抓起來?”
成天樂突然臉色一沉道:“你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已經成為籠中之囚。憑什麼問我,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好心好意煮一鍋雞湯請你宵夜,你不吃就算了,還化為一道金光傷人。我是來調查一些事情的。想找你問問,本來可以好好說話的,你非得要我這樣做嗎?”
金線鼠流露出害怕的神情,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道:“你們布好法陣將我困住,等我反應過來已經遲了,有機會當然要逃走……你們究竟來調查什麼事情?”
成天樂:“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就住在這裡,怎會不知道這工地上發生的情況。去年這裡接連發生了十一起工傷事故,究竟與你有沒有關係?”
金線鼠反問道:“你是說那些搗亂的人受傷的事嗎?不全是我乾的,他們做危險的事情,卻一點都不注意,就像以為自己命很大要找死一樣。這些本不關我的事,只是有三次進入了的洞府範圍,我略施一點小手段,讓他們知難而退了。”
成天樂:“你說的倒輕鬆啊。略施一點小手段?他們也與你無冤無仇,你怎可隨意傷人?還自稱是吃素的居士!”
金線鼠有些委屈的解釋道:“我的目的不是傷人,只是想讓他們知難而退。有兩次出手發現要出人命,還運轉法力往回收了一下,把那些人的命給保住了。他們自己尚不愛惜自己,我就讓他們嚐嚐苦頭受點教訓,又有什麼不對呢?”…;
宋召南已經旁聽出一些眉目了,插話道:“差點弄出人命的是你,暗中扶一下讓人只傷不死的也是你,沒人會感激你的好心的。人家自己不小心出的工傷事故不關你的事,但你出手搗亂便是肇事。……你自稱居士,這是讀的哪一部佛經、又是哪個和尚教你念的?”
金線鼠答道:“我找到這裡來的時候。廟早就沒了,更不可能見到廟裡的和尚,沒人教我念經。但我向往前輩的傳說,此地又有絕佳的修行洞府,我就留了下來。平常聽見鄉民的談論,其中有提到佛理的內容。我便記住了自悟。”
宋召南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那你都是怎麼想的啊?”
金線鼠:“佛說眾生皆苦,生老病死皆是苦。那些人跑到這裡搗亂,身處險境卻不自知警覺,受傷病之苦而已。”
宋召南苦笑道:“你是指這裡的安全防護措施不全、施工人員的安全意識又淡薄嗎?有開發方的原因,也有工人自己的原因,在你看來都是這些人自己做的事。但你說眾生皆苦,卻解錯了,佛陀的意思可不是讓你加一把火,而是度人苦厄、看透這世間的道理。我們是被業主請來解決這件事的,既然把你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