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清冷忽閃而過。
“去,慎行司領二十板子!”
聲音清冷。
常總管頭頂上一麻,就在皇上主子剛才看他那一眼,他就意識到要糟,這果然!
沒敢有絲毫遲疑,常總管跪倒在地。
“是!奴才領命!”
夜凌璟看著他的頭頂,目光深幽,“可知道朕為何要責罰與你?”
常總管嗓子裡幾乎冒出哭腔,
“奴才不該多言!”
夜凌璟鼻子裡哼出一聲來,“若是旁人,自不該多言!”
“……”
皇上主子這話裡的意思……是他應該說了?
可,這為什麼還要罰他啊!
常總管一頭霧水,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問,連頭也不敢抬。
“所謂丹青,意存筆先,畫盡意在。”
“你以為皇后乃不善丹青之人?”
………………
常總管從鳳儀宮出來,往慎行司的方向過去。
頭頂上,皇上的話仍在震耳發聵。
前一句,他懂。
跟在皇上身邊這麼久,就當是沒能學到其中三四,至少也有了一些眼光。
這丹青著重的就是筆下優美,流暢。生動寫意。往往只是看著圖畫,就能心中生起,蕩氣迴腸。
後一句,他也懂。
皇后乃容家女兒,就算不是嫡出,那琴棋書畫定也不會遜色。
只是這加在一起,是什麼意思?
是擔心皇后會誤會皇上的丹青筆墨?
還是皇上怕自己的丹青入不得皇后的眼?
就算是真的,皇后也不敢對皇上說什麼啊!
何況皇上的丹青,他是看過的,就是大家也不過如此。尤其皇上筆下的——<;
倏的,常總管腦袋裡一閃清明。
“啪——”
反手,常總管給自己一個巴掌。
皇后那麼明,慧的女子,若是皇上當真描繪出皇后容貌,皇后不就一眼看出來了?
該打!
他確是該打!
…………………………
來儀宮。
淡淡的扶風掠過,站在視窗的容纖染看著外面水池中的錦鯉,目光緊縮。
身後,香玉輕手輕腳的過來,“娘娘,喝茶!”
容纖染微微側目,把香玉手裡的茶盞端過來。
茶水清淡,淡淡的餘香繚繞。
容纖染把茶盞放在嘴邊,只是水波未入口,容纖染忽的開口,
“本宮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香玉眼中一緊,“娘娘,如今……”
“如今皇上正是寵愛她,登基三年以來,頭一次不曾早朝,卻是在她的鳳儀宮混跡一整日!”容纖染低吼,努力的壓抑著呼吸方沒有把手裡的茶盞扔到地上。“她口口聲聲說什麼宮規律例,可她又是怎麼做的?無非不就是仗著她肚子裡的是嫡子!!”
“只是此次夫人那邊——”
香玉還沒有說完,先前容纖染手裡捧著的茶盞已經轉手再度摔到了她的手裡。
香玉雙手相捧,唯恐絲毫茶水落地。
容纖染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轉身坐回到軟榻之上,“母親心念本宮,本宮知道。只是母親身在宮外,後宮之事,母親又能知道多少?又怎麼會知道深宮艱辛。”
香玉低垂下頭,她知道想要主子忍下去,已經不可能。
容纖染瞧著香玉,嘴角絢麗一勾。
“不過,母親說的有句話,本宮倒是記得清清楚楚!”
“那就是……沒有永遠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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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後晨省。
鳳儀宮。
容纖月坐在正中的鳳位之上。
下面的美人兒依次相坐,笑語盈盈暗香去,倒是數不清的賞心悅目。只是她們說的什麼,容纖月並沒有放在心上。
低眉處,杯子裡的茶盞香濃,手邊的糕點也深厚醇香。
腦袋裡想著,稍許是不是要去御花園轉一轉。因為這一年的夏日有兩個四月,所以即便這會兒炎炎夏日,也應該不會太過炎熱……
“……皇后娘娘以為呢?”
雖被降為德妃,卻還是能坐在她左下首的容纖染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