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正的賢者應該去什麼地方呢?”那名神職青年一副立志要跟張弛過不去的樣子。
張弛還真是不知道自己哪裡踩到這位大神的尾巴了,哥們有這麼讓人討厭嗎?
“賢者應該去什麼地方,我不太清楚。不過我看這煙雨樓的規劃佈局,顯然是想模仿上古園林風格,可惜啊可惜……”張弛嘖嘖叫著可惜,至於可惜什麼,他是要賣個關子的,他就剩這點惡趣味了。
聽到這話,木老和那樂先生,都是一愣,心裡多出了一分關注,卻還不想表現在臉上。
“可惜什麼?”那官方的杜先生笑道,“歐麥嘎閣下一語中的,看來也是這方面的行家,如有什麼見解,請務必賜教一二。”
作為官方人,杜先生對於魚龍島的著名景點菸雨樓,還是很看重的。
這話張弛愛聽,要聽人的見解,就得有請教的口氣嘛。
“我的評價可能不太中聽,不過既然各位想聽實話,我就不怕得罪在座各位了。這煙雨樓的設計其實很失敗,用五個字來概括,就是吃力不討好;再套用句上古名言,那就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連木老這樣城府深的老狐狸,聽了這話也是一臉尷尬。這煙雨樓,他可是真的沒少費心思,也是他的得意之作。
沒想到,在這個傢伙眼裡,居然得一個這樣的惡評。
“哈哈哈!”那神職青年不怒反笑,“滄浪兄,你請的這位客人,真是夠大條的喲!這般信口開河,恕我這老同學不給你面子,不願奉陪了。”
說完,就要離席而走,一點面子都不給聶滄浪。
聶滄浪卻是十分尷尬,正想說點什麼場面話挽留一下,卻聽張弛悠然道:“這位仁兄太躁動了。先前老聶已經講過,大家高談闊論,無話不談,我只是表一下個人見解。你若是看不慣,大可反駁我,大家有理說理嘛!離席而走,不符合神殿人士修心養性的恬淡性格噢。”
被這話一擠兌,那神職青年臉上一陣羞紅,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木老這時候話了:“阿離,坐下,這位歐麥嘎先生理論高妙,聽一聽,也是不妨的。”
神職青年脾氣再大,在他的導師面前,也是不敢放肆的,只得憤憤坐下,端起杯子,猛喝了一口果酒。
那樂先生似乎有意推波助瀾,繼續道:“剛才歐麥嘎閣下的評價,我們都已經領教過了。卻不知歐麥嘎先生能否深入講一講,需知再精妙的理論,也要有論據作為支撐。閣下的評價,從何而來呢?”
張弛樂了,這群人真是可笑,要說考驗點其他的東西,張弛未必有這自信,可這園林既然借鑑自己前世那個時代的園林藝術,那他的言權可就比眼前任何一個人大多了。
畢竟這個世界的人對於“上古時代”的文化只是粗涉皮毛,而張弛可是地地道道的過來人。
“其實論據很簡單,明眼人隨便瞄幾眼就能看出問題來。我學識鄙陋,卻也知道,上古時代的東方園林,也有不同類別。這煙雨樓,從名字來看,似乎是想走南方私家園林的路線,這倒沒錯,這地方的地勢和自然條件,確實該走這樣的路子。可你這條路子要走就走到底吧。何必在這一風格上,又雜糅上許多北方皇家園林的元素進去呢?你看這主樓建築,富麗堂皇,頗有王者氣派,看起來是很雄偉,很耀眼,然而跟這南方園林輕靈寫意的特點合拍麼?就好比一個粗獷的大漢,在一群舞女當中翩翩起舞,可能有人會覺得他這是鶴立雞群?但我覺得特別傻……”
沉默,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剛才還憤憤不平的神職青年。
那樂先生原本是想看張弛笑話的,這時候也是隱隱覺得,自己想教訓人,卻似乎被人教訓了一把。
那官方的杜先生,更是肅然起敬。
連木老,此時也不禁動容。眼前這位歐麥嘎的每句話,可謂都是戳中要害。
這煙雨樓,他一直都覺得有處大瑕疵,但無論他怎麼分析,總是無法直指要害,將問題看明朗。
經張弛這麼一點破,問題立刻顯露原形。是的,真正的問題就在於這煙雨樓的主建築,跟整個園林的氣質不搭配,不協調。
如果從區域性看,這問題不容易看出來,但整體上高屋建瓴這麼一考慮,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一語驚醒夢中人!
木老有點慚愧,在升龍學院,他一直以學識淵博,粗通上古文化而出名,可是他自己心裡頭很明白,自己掌握的那點上古文化知識,在浩如煙海的上古文化裡,只能算九牛一毛。
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