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看到他躺在床上的摸樣,不由得心裡很酸,充滿不捨,也許這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吧。
奶奶陪在爺爺的床邊,每當爺爺有一點動靜,她就馬上附耳傾聽,滿足爺爺的每項要求,照顧的細緻入微,什麼事都不假別人之手。奶奶是那種很傳統的婦女,纏著小腳,一輩子沒有和爺爺頂過一句嘴,幹什麼都惟爺爺之命是從,也許對她來說,爺爺就是他的天,就是她的一切,現在,她的天要塌了,可想而知,她有多麼傷痛。記得上一世時,爺爺去世後不到三個月,奶奶也就隨他而去了,不知道現在,會不會還是同樣的情況。
伯父老爹哥哥堂哥他們這些男人,每天晚上輪流守在爺爺身邊,老媽她們則在準備爺爺後事所需要的東西,家裡人每天都很忙碌,三師兄因為不是我家的人,沒辦法幫太多忙,我則因為年齡太小,什麼也幹不了,所以,我們一大家子十幾口人,現在除了我和三師兄兩個閒人,其他人忙的不可開交,連我堂姐都在幫著準備我們披麻戴孝的用品。這不,她現在正抱著一團白布,著急忙慌的跑著,一頭撞到三師兄身上,三師兄依舊穩如泰山,畢竟幾十年武功不是白練的,身形連晃都沒有晃一下,反倒是堂姐自己,被反彈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對了,上一世時,忘了是什麼時候,就是我這位堂姐,下課後在操場上玩,一直等上課玲快響的時候才急忙往教室跑,誰知有一個男孩急著往廁所跑,兩個人就撞到了一起,男孩比堂姐高一點,所以,好巧不巧的,男孩的牙啃在了我堂姐美麗的小臉上,從此以後,我的姐姐,臉上就帶著兩個牙印過了一輩子。
趕忙看看堂姐的臉,光滑細膩,沒有任何疤痕,也就是說,啃臉門事件現在還沒有發生,看來我得提醒她一下。
“姐,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嗎?不怕撞到人呀?”
“我不是急著快點把白布送到大伯母那兒嘛!你幹嘛呢?”
“我們沒事,要不咱們一塊兒吧。師兄,你拿著白布,好不好?”
三師兄沒有說話,直接從堂姐手中把布拿走,帶頭大步走了。堂姐有點怕怕的說:“妹妹,你師兄好凶啊,都不說話,我看到他就害怕。”
“師兄只是不喜歡說話。姐,你要是撞到人,人家正好比你高一點,一口咬到你臉上,你不就毀容了嗎?”
“你怎麼說話呢?我哪兒有那麼倒黴?烏鴉嘴!”堂姐條件反射般摸了一下臉,然後不高興的說。
“可是姐姐走路都不看人的呀,剛才你還撞到我師兄了!”我天真的指出證據。
堂姐顫抖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麼可怕的場景,有些後怕的嘟囔:“大不了以後我走慢一點,我就不信我能那麼倒黴?總是撞到人?”
算了,我已經說的夠多了,能不能預防,我也沒辦法控制,盡人事聽天命吧,希望堂姐以後是真的注意才好。
“劉洋,顏瑋,快點過來,你們爺爺不行了!”三嬸在門口從我們招手,我和堂姐對看一眼,快步跑向三嬸。
38、葬禮
我們三人走到臥室的時候,裡面已經是哭聲一片了,開來爺爺已經不在了,三嬸掛著淚,拉著我們找了個位置跪著,伯父老爹三叔正在給爺爺換老衣,老衣在我們這裡就是專門給死去的人穿的衣服,製作的很是精美,套在老人穿的衣服外面,意味著讓老人風光體面的到下面去。奶奶在爺爺身邊坐著,聽不到她的哭聲,但可以看到她不時的在擦眼淚,老媽和伯母一邊一個輕聲勸著奶奶,我們這一輩的都在地上跪著。
等到把爺爺的老衣穿好,父輩的三個加上大哥,合力把爺爺抬到堂屋臨時搭起來的木板上,身上搭一塊白布,把整個人蓋起來,所有人又開始大哭,隨後爺爺的遺體就會在這裡放著,這叫停靈。
伯母老媽三嬸攙扶著奶奶到裡屋休息,伯父開始安排後面的各項事宜:“明發,明福,你們倆去給咱倆姑報喪吧。”老爹和三叔商量了幾句,老爹說:“哥,我去槐樹灣咱大姑家,讓明福去咱小姑家。大妮兒跟小蘭那兒,讓紅生他們去就行了,借東西叫大生去吧,你在家招呼著,就別去磕頭了。”
伯父想了想,說,“那也中,就這這勁說吧。”
我們這裡的風俗,給親人報喪,只能對本人說,不能透過別人轉達,比如說,老爹說的大姑,也就是爺爺的妹妹,我的姑奶,要通知她,就只能對她本人說,然後在告訴她的家人,而不能先告訴姑爺表叔,現在電話還很不普及,所以,都是親自到對方家裡通知。我們家的人現在基本上已經到齊了,大爺家的小叔和三叔家住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