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說話,他皺眉道:“朕聽聞景泰宮裡宣了太醫,你怎麼了?”
我尚未反應過來,倒是身後的思音忍不住輕笑起來,笑著,又捂住自己的嘴。夏侯子衿使了個眼色,身後的宮婢忙轉身下去了。
不過,看他焦急的樣子,心裡開心著。
低了頭道:“只是累了而已,下午的時候睡了一覺,此刻早好了。”
聞言,他才長長鬆了口氣。
我又道:“皇上的事情處理完了麼?”
他拉了我回身走去,一面道:“朕記掛著你,便過來看看。”
心裡暖暖的,我開口問: “皇上用了晚膳了麼?”
他“唔”了聲,拉我回了寢宮,他才開口: “朕又讓人查了顧府,依舊是一無所獲,或許,那些通敵的證據,他不曾放在府上。”
他如此說,我便是知道了,顧大人依舊是什麼都不肯說。
遲疑了下,我便問:“動刑了麼?”
他卻道:“動刑也沒用。”
“那卿恆……”我不會忘記,夏侯子衿說,要看看顧大人是覺得背後之人重要,還是兒子重要。
他冷了臉色,半晌才開口:“朕始終覺得,用顧卿恆去要挾他,不是上策。
輕笑著開口:“皇上終是不想用那樣小人的方法。”
他搖頭:“若不是顧卿恆去大宣帶回解藥,縱然有周逾常又如何?朕欠他一命,還答應他,只要他能讓顧荻雲說出那些證據放在什麼地方,朕便饒他一命。”
心下一震,我脫口道:“皇上還將他們父子關在一起了?”
他點頭:“否則。如何勸?”
我黯然:“如此。顧大人也不願說?”
他抿著唇,不說話了。
想了想,我終是鼓起勇氣道:“不如皇上,讓我去試試?”
他這才睨視著我,淺聲道:“你可以麼?”
我笑:“不試試,怎麼知道?”
他亦是笑:“可以,朕倒是想看看,朕的阿梓,究竟能有何高招。”
抬眸看著面前的男子,高招?
我可沒有,不過,我卻以為,今日夏侯子衿來,與我說的這一番話,他實則已經告訴了我答案了。關鍵便是看看,我有沒有領悟到他話裡的意思。
他過來,輕擁住我,淺聲道:“此事不必急,你最近也累著,今晚早點休息,明日還有一場家宴。”說起家宴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明顯緩緩隱去。
想來,他定又是想到了辰璟的事情。
我握住他的手道:“皇上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
“嗯。”他應著聲,由著我將他拉過去。
躺下了,他的大手攬著我的腰,將我緊緊地扣在懷裡。我伏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沉沉的呼吸聲。
“皇上頻繁地來景泰宮,將淑妃晾著,不要緊麼?”
他卻是閉了眼睛,低聲道:“她能怎麼樣?”
我緘默了,此刻姚淑妃怕也不會將此事告訴姚行年,畢竟,姚行年還在邊關,離這裡千里之遙。
他又道:“姚行年這次將周逾常藏起來,他已是司馬昭之心,路人背知。朕防著他的手段,還怕更明顯麼?”
“可……”我擔心的,不就是他手裡的兵權麼?
他低笑一聲,道:“此事,你不必擔心了。睡吧。”說著,抱著我的手臂又緊了緊。
我還欲說著,見他並不閒剄說的樣子,想了想,也便緘默了。
第二日,很早便聽得李公公喚他起床的聲音。他起來的時候,動作好輕,生怕吵醒了我。其實,我早就醒了,只是想著他躡手躡腳起來的樣子,又不忍心睜開眼睛。
感覺他俯下身來,輕輕一吻落在我的額際。
而後,是他輕笑的聲音。
忍不住。也想笑。
李公公又進來了,他才跟著李公公出去。
睜開眼睛,見宮婢在外頭伺候他更衣,我只能瞧見他的背影。側身,認真地看著,看著看著,居然忍不住會笑出聲來。
他終是出去了,隔了好久,我才喚了思音進來。
伺候我起床,隔了會兒,便有一個宮婢進來,說是夏侯子衿吩咐御膳房給我準備的燕窩。我怔住了,他那麼早去早朝,還記得這件事?
思音笑著接過來,說道:“皇上可是把公主捧在手心裡了,雖然封妃大殿還沒有舉行,不過那日皇上金口開了,大臣們,也都聽見了,誰不把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