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狡猾的小孩子!”他叫道。
“哈哈,張大哥你中計了!”我得意地笑,開啟小包。
裡面那是啥?
一對碧玉耳環?
我的遺詔呢?
我瞪著張緹,他無辜地拍拍手裡的灰塵,辯解道:“張某隻說夠得著就給你。沒說是遺詔啊?”
“切!”耍我?我把小包塞回他手裡,“誰要這個啊?”
“哎呀,不要就傷感情了。這可是你強行從小生手上奪走的哪!”張緹頓時泫然欲泣狀。
得了吧你。“所以小弟這不是歸還給大哥了麼?”
“哪兒能還啊?”張緹一臉受傷地解釋,“這是我過世的孃親留給兒媳婦的呢!你你你、居然強搶去,又不珍惜……人家不要活了……”
我頭疼地撐住腦袋:“麻煩你不活之前把遺詔交出來……”沒想到他還挺能折騰,可我作為被鬧的人,真是非常不爽呀!
“不給你,你拿到就會趕我走了。”
張緹飛快地瞥我一眼,避開我飛過去的拳頭。“,好好說話,咱們君子動口不動手!”他厚顏無恥地要求。
“我女子,誰跟你君子!瞞了我這麼幾年。還得意洋洋?”
在貓抓一般地亂拳之下他只好認輸:“好好、別打了!我回京給你就是,不在身上呀!”
“說話算話?”我狐疑。
張緹用力點頭:“雖然是被逼的,也說話算話。放心吧!你那點力道不痛,我只怕你把手打腫了不好看哪!”
我張開五指,道:“那換成巴掌怎樣?”
“張某的臉腫起來就更不好看了。對不對?”他急忙賠笑道。
哼了兩聲,我鑽進車裡去,反正到了京城再跟他催遺詔,現在急也沒用,不如好好補眠。
也許是終於放下心。我很快就睡著了。並且是我離京以來睡得最香的一次。因為才去過曇縣、姬山,夢裡似乎也出現了姬山翁。他依然叫我娃娃。我想,哪怕是我垂垂老矣了,夢見師父,他還是會這樣叫我的吧?
不過夢裡師父笑得真詭異………像偷了魚吃的貓一樣,我有點不妙的預感。
回到京城以後,張緹果然按照約定,將那片久違的遺詔歸還給了我。我急忙拿去上回那家裝裱工坊,讓師傅給幫忙重新修復、裱成一張完好的詔書。
不消說,又是一個讓人肉痛的價格。
令我肉痛得更加厲害地,是皇上教東宮來取遺詔,被東宮拒絕了。
東宮氣魄十足地說,真要收治某些人,是用不著前朝遺詔這種東西的。嗯,差不多就以上的意思。
於是皇上對東宮地氣勢大加讚賞,讚賞之後黑了臉估計想起那豈不是等於自己還不如兒子有膽色,然後他作出了決定,遺詔繼續讓我保管。
我暈啊!
果然是上面一個命令下面一條命!
人家改變旨意,連結巴都不打一個的屬下難為!
這趟冒著生命危險去長州出差,一路擔驚受怕,我到底為了什麼?我招誰惹誰了呀?
你別說,我還真的招誰惹誰了。
沒過幾天,有人上匿名摺子,揭發我私出京城潛往長州的“謀反行徑”。東宮是知情的,在信箋遞到他這關的時候,直接扣了下來。
那人並未消停,而是越發努力,繞過東宮,把告發的匿名討伐書遞進了御書房(皇上回來以後,東宮就只在東宮殿辦公了),沒得說,我去長州是皇上指示的,他自然不會有什麼反應,無聲息按下。
到這時候,那個知情人總該深味這非人間的濃重的黑幕了吧?
他不,他一定要據理力爭,把我給拉下馬。
能得罪到這種小人,我琢磨著也是自己流年不利,試圖排查出究竟是誰知情並且害我,未果。於是得知他告到太后那裡去了以後,心知麻煩大了。
第一百一十二節 把我給秉公辦理了
太后得了訊息,以事情不大為由,繞開御書房和閣臣,層層安排下來,分配一名御史去查證。如果我離京的舉報屬實,那就要治罪了。
各大機構的辦事效率是不可期待的,因此我還有一些緩衝時間。
東宮跟我約在學館碰頭,他帶了即墨君溜出來,擔心地問我:“你會不會被查到?”
我照實話答道:“京都的城門守將也許還記得秦晏。”
“會否就是他告發秦編修?”即墨君道。
“不會,要告早告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