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性的女孩子,並非是不守孝道的人。
一個新婚的年輕婦人,為何不知道給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積德,反而要去將孩子的親爺爺紮成殘廢?
現在看來,二皇子的話就給了她足夠的理由,面對一個整日賊心不死的公爹,扎針讓她不能動不能說,已經很客氣了。
皇帝喜歡白希雲,又有東廠幡子為他提供密保,加之對二皇子的信任,對於白家所發生的事,已經確信不疑了。
不過,清官難斷家務事,他身為皇帝,也不能隨意插手大臣家的事。
一時間,皇帝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白希雲這時道:“皇上。二殿下古道熱腸,頗有魏晉之風,這著實是臣之幸運,這些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就讓它過去好了,臣既然已經被家父除名趕了出來,往後賴著臉皮還姓白已經是佔便宜,至於說安陸侯世子的封號,臣已經擔當不起了。還請皇上撤銷這個封號,令傳給安陸侯其他的嫡子吧。”
安陸侯其他的嫡子,就只有嫡次子白希暮了。
“你這孩子。”皇帝語氣稍頓,看著白希雲那雲淡風輕好像無所謂的笑容,竟然覺得心被揉了一把,“你都被趕出來了,還想著你弟弟呢?”
白希雲拱手道:“無他,家中之人並非心存惡意,臣的弟弟妹妹們更是心思單純的人,並不是作惡之徒。何況依著利益規矩,臣不能做世子了,世子之位也該是臣的弟弟繼承。”
皇帝聞言,就淡淡恩了一聲。
白希雲拿起皇帝剛才把玩的炮,落在一位上。
皇帝見狀,忙坐下,盯著期盼研究半晌忽然朗聲大笑:“果然,並非是死局啊!這天下之事,果真是有退一步海闊天空之說,朕過於急著進宮,竟忘了可以這般落子。看來你這孩子還是有些心胸的。罷了,既然你這麼說,朕就不追究了。”
想了想,皇帝又道:“朕正打算給徳王建王府,等王府建好了,你不妨就去德王府投奔,反正朕不是已經封了你為太子少傅了麼?太子少傅原本就是東宮之臣,你去吃住你主子本沒錯。”
皇帝這句話的資訊量著實太大,驚的二皇子張口結舌。
在做的聰明人們,誰都知道皇帝的意思。可是二皇子依舊是指著自己的鼻尖兒,呆呆的道:“父皇說的徳王,該不會就是兒臣吧?”
皇帝哼了一聲:“看看人家生的兒子,遇到事兒淡然的很,朕的兒子偏偏要樂傻了,真是慘不忍睹。”
才剛皇帝說,太子少傅是東宮近臣,又說讓白希雲去徳王府上吃住都正常。也就是說……
皇帝打算冊立儲君了!
“兒臣多謝父皇。”二皇子已經開開心心的行了禮。
白希雲則是笑著拱手行禮:“恭喜徳王殿下。”
宮女太監們也都行了大禮:“恭喜德王殿下,恭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側殿內歡聲笑語之際,萬貴妃與齊妙已經聞聲而來,也一同給皇帝行了禮。
皇帝見了萬貴妃,便眉開眼笑的道:“愛妃,朕賜天佑封號為德,你可滿意?”
萬貴妃嫣然一笑,即便五官上她不及齊妙精緻,也有了年齡,卻依舊是美麗的不可方物,周身嫋嫋婷婷的仙氣兒讓齊妙看著都為之迷醉,盈盈下襬的身姿如同風擺嬌花,含笑的聲音宛黃鶯出谷:“臣妾多謝陛下厚愛。”
“愛妃免禮。”皇帝親自到了萬貴妃跟前,挽著她手笑道:“何必如此多禮呢。”
“臣妾承皇上厚愛,臣妾惶恐,只是禮不可廢……”
“你呀,就是太守規矩,朕不是說了,自己人在時不必多禮。”
萬貴妃回給皇帝一個能夠軟化人心的笑。
齊妙看得出,皇帝是個真性情的人,對待萬貴妃也並非只是一個君王對待妃子的態度,而是非常深愛著萬貴妃的。
可是正因為如此,齊妙才感覺到有一絲絲的憂慮。
如此厚愛之下,若是發現了那個不可告人的秘密,皇帝將會如何失望?
所以她診萬貴妃的脈象,才會看得出久久不能散去的鬱悶之氣嗎?萬貴妃是不是也心存愧疚,自孩子出生就一直愧疚擔憂到了現在?
齊妙看向了白希雲。
白希雲依舊是平日裡疏冷的表情。彷彿面前站著的不是他的親生父母。
齊妙就明白,就算是為了保護萬貴妃,白希雲也絕不會容許自己的身世被說開的。他是本來就是個雲淡風輕的性子,就算自己不做皇子,不繼承皇位,也絕不可能害萬貴妃和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