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借問公公一句,萬貴妃娘娘與皇上說起這事兒時候,皇上是怎麼說的?”
蘇公公沉下臉:“安陸侯,你可知道試圖打探皇上的事兒是多大的罪?”
白永春面上一僵,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才會順口問出這種話來,他與蘇公公又不是十分的熟悉,自己也沒有位高權重到必須要讓這麼個閹人對自己畢恭畢敬,他現在問出這種話來,這不是將刀把交給對方手中麼。
白永春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蘇公公跟在皇帝身邊伺候這麼些年都能夠毫無差錯,可見手段高明之處,一個正處在腦子停轉神情恍惚狀態中的白永春,當真還入不得他的眼。
揣摩了一番上意,分析清楚皇上要自己做的是什麼,蘇公公便笑著道:“侯爺也不必想的太多了。奴婢雖身在皇上身旁,對一些事瞭解的也並不是很多。”
“是,那是,那是。”
“可是奴婢卻看得出皇上對世子爺和世子夫人的看重。”
“啊?”
白永春緊張的抬眸,正對上蘇公公滿含深意的雙眼。
蘇公公笑的十分和藹,不疾不徐的道:“皇上看重世子與世子夫人,對世子夫人被下毒一世很是憤怒。啊,時辰不早,奴婢也要回宮覆命去了。”
白永春哪裡不明白蘇公公的意思?
就是要他自己將下毒的黑手揪出來發落,否則皇上很有可能親自動手。
他單緊張都已不夠了,如何能夠做任何反駁?只渾渾噩噩的將蘇公公送到外頭,又折返而歸。
不成,不成,他必須要抓出個指使者,否則皇帝降罪下來可不是他能夠承受 的,原本他都已經被彈劾過了。
白永春都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錦繡園的,抬頭看到燙金的小匾額,他立即飛奔著進來,直奔老太君的臥房。
老太君被針扎的昏迷的勁兒已經過了,這會子醒了過來,只覺得頭隱隱作痛,身子也不是從前那樣聽使喚,甚至覺得有些脫力。
見白永春臉色慘白的衝到近前,一見了她就仿若見了救星一般的撲跪在床榻前,老太君心裡越發的堵得慌,冷笑了一聲:“怎麼,又什麼事兒?還是說又有太醫來驗傷,還要為孃的裝一次病,挨一次扎?”
白永春忙叩頭賠罪:“娘您息怒,別生兒子的氣,兒子這不也是迫不得已麼,誰叫有人愚蠢的辦了這種事?才剛皇上身邊的蘇公公親自登門,一則問候您的身子,二則是詢問給齊氏下毒的始末。這件事已經驚動了皇上。”
“什麼?”老太君腦子嗡的一聲響,”這事兒都鬧到皇上跟前,驚動聖駕了?”
“是啊,都是萬貴妃,得知了齊氏中毒後,就親自與皇上說了,皇上對白子衿也很喜歡,看在萬貴妃的面兒上更是關心齊氏,是以才命了人來親自施壓,那樣子竟然是不抓出幕後的真兇來就不會罷休的。”
“又是萬家!”老太君咬牙切齒,手上雖沒力氣,卻狠狠地捶了幾下床鋪:“當年咱們補償的難道還不夠?都這麼些年過去了,她還想如何?若真是逼急了,咱們就將事情抖開來,大家活不成!”
“娘!這會兒您還計較這些做什麼?!當務之急是如何抓出下毒的人才是要緊,跟萬貴妃如何交代可以不理會,可是皇上的意思誰敢違拗?”
白永春抓了抓頭髮,原本就有些松的髮髻,這會被他一抓,又有許多碎髮散開來,顯得他的模樣極為邋遢落魄。
“你也不用急,若真要抓真兇,你就將你媳婦交出去吧。這都是他乾的好事!而且手段低劣到用人嫁禍不說,還為怕暴露自己逼死了自己的親信,從此失去了左右手。這蠢婦三番兩次的將正經事辦砸,讓她去請人他請不到,讓她老老實實的別亂動,他偏不聽,非要去按著自己的想法去做事,也不知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到底能做什麼!”說了一大串話,老太君有些氣喘吁吁,但是強烈的怒意依舊點亮了她昏花的老眼。
白永春自然知道這這件事的緣由,也恨張氏做出這種事來傷害他還沒得到手的小心肝兒,只是到底張氏是他的結髮妻子,若是張氏有問題,就會帶累到他的頭上,他是承受不起絲毫輿論的壓力了。否則將來丟了官兒,他一輩子的老臉可往哪裡放?
“不是說死了一個嬤嬤嗎,不如就將這人交給皇上。”
明白白永春的想法和顧慮,老太君依舊忍不住嗤之以鼻,你有膽量抬著個屍首去宮裡給皇上看?”
他自然不敢,可是他也不能將張氏送進去。
“你這個癩狗扶不上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