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騎馬坐車的顛簸,就算這次過來日夜兼程,都不覺得辛苦。”
溫憲笑道:“可惜我不能到姐姐府裡去,我還想看看小外甥。”
“方才在皇祖母跟前,皇祖母說看見我,就更想姐妹們了,不免有些傷感。惠妃娘娘說,不如等太后大壽千秋時,把姐妹們都請回去,那時候我們家小格格長大些,我帶到京城給你看。”端靜姐姐說得神采飛揚,雖然遠嫁,但看得出來公主的婚姻幸福滋潤,總算是一件大好事。
她說著想起妹妹的大事來,膩歪著她道:“你年紀不小了,不知你會嫁去那裡,姐妹們雖然大多都在草原上,可南北相隔,見一面不容易。而你必然是要風風光光嫁人的,不知會是哪裡的汗王。”
溫憲心裡,則記著額娘那晚說的話,面上不敢對姐姐明說,臉頰卻紅了。且這一次舜安顏隨駕一道來,只是他們幾乎沒有相見的機會,她有心想讓姐姐看看舜安顏,那小子如今長個兒了像個大男人,就算不對姐姐說明,可將來婚事成了,至少姐姐心裡還能知道自己的妹夫是個什麼樣的人。便道:“姐姐先勸說額娘讓我出門,咱們再想法子教訓三福晉。”
那一晚,在端靜的勸說下,嵐琪答應讓溫憲出來走動,夜裡的篝火晚宴女兒也跟著姐姐一道列席,熱鬧的歌舞,沖天的篝火,一掃秋夜的蕭索氣息。
姑嫂幾人坐在一席,五福晉七福晉一向與公主們合得來,圍著聽端靜公主說草原上的事,說喀喇沁的風俗習慣,歡聲笑語不斷,小宸兒半當中帶著乳母宮女去解手,回來時鑽在姐姐懷裡說:“我瞧見三哥和三嫂在吵架。”
因歌舞喧囂,旁邊的人都沒怎麼聽見,溫憲讓妹妹別多管閒事,端靜則與她互相看一眼,而後不知不覺退了席,往小宸兒說的地方去找。走來時果然瞧見三阿哥氣沖沖地往外走,三福晉那兒氣急敗壞地追著喊了聲:“你親孃老婆還在路上呢,做什麼要你送她回去?”
端靜沒有向前,默默回到席上,輕聲與溫憲道:“怎麼像個潑婦似的,董鄂氏家裡出這樣的女人,當初還覺得老三撿了寶,去了董鄂氏家的女兒,這樣貨色的,還不如找一戶農家小娘子來的體貼溫柔。”
溫憲笑道:“姐姐如今說話,可粗得很。”
端靜不屑,指了指遠處和她的兄弟們坐在一起的丈夫,幸福地說:“你姐夫和他的族人,生性豪邁奔放,貴族自然是貴族,可比不得咱們宮裡,說句話都文縐縐的。”
溫憲不經意說漏了嘴:“就是,舜安顏就老愛裝讀書人的模樣,我瞧不慣。”
姐姐已是過來人,立時捉了話柄問:“到如今和舜安顏還那樣親暱?你們可是青梅竹馬呢。”
姐妹倆說笑時,三福晉回到席上坐在她原來的位置,那臉就跟刷了漿糊似的,篝火輝映下更顯幾分猙獰,身旁侍女不慎手滑把桌上的酒杯碰翻了,她竟伸手死死地掐那侍女的腿,溫憲和端靜都看在眼裡,端靜嘖嘖:“真是厲害極了。”
這日宴席散後,端靜沒有與額駙在一起,而是求得太后允許,夜裡住在妹妹的帳子裡,嵐琪這邊照舊在大帳裡照顧玄燁,等待皇帝看連夜送來的摺子的功夫,她打發環春回去看一下幾個孩子。環春回來時,主子正在給皇帝煮參茶,她往裡看了眼,大屏風後皇帝正心無旁騖地在燈下批摺子,便輕聲對嵐琪道:“奴婢不小心聽見幾句,公主姐妹倆商議著怎麼收拾三福晉,好像就為了三福晉白天那句話。”
“溫憲這丫頭。”嵐琪自然不高興,可不能驚動玄燁,唯有吩咐環春,“你派人盯著些。”
然而之後兩天,大營裡並沒出什麼事,但第三天聖駕便要重新啟程,皇帝和太后往喀喇沁去,德妃和溫憲公主則將返回京城,只是誰來護送尚無定論,可三阿哥那兒已經做好準備,要護送德妃娘娘回宮,連榮妃都把他喊去叮囑,務必保護好她們母女。
嵐琪這裡,因玄燁捨不得和她分開,每天忙完正經事都會帶著嵐琪騎馬出去逛一逛。這天一道從河堤騎馬歸來,正遇上京城八百里加急的摺子,皇帝匆匆先行,要宣召大臣商議。
嵐琪緩緩騎馬回營,老遠就看到舜安顏在徘徊,一見自己就飛奔而來,周遭侍衛拔刀攔在前頭,嵐琪忙道:“不妨礙,是皇后娘娘的侄兒。”
說話間停了馬,由侍衛攙扶小心翼翼下來,舜安顏已經奔到跟前,緊張地說:“娘娘,誠郡王手下的親兵與喀喇沁部落的人起了衝突。”
“為什麼?”而她更奇怪地是,舜安顏為何跑來告訴她。
可是舜安顏根本來不及解釋,著急地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