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新人入宮,以皇后之妹小鈕祜祿氏為尊封妃居鹹福宮,其餘不過在貴人、常在諸位散居。
而此次大封,獨烏常在一人得封號“德”,是為德貴人,傳說是太皇太后親自授意皇帝,親自選了這一個字賜給烏雅氏,德字之重,聖恩之重,直引人生羨。
但德貴人為人低調溫婉,縱然一身隆寵,對上恭敬有加,對下寬仁慈和,早年傳昭貴妃與之不和,然自貴妃主中宮,常與德貴人往來,親授其六宮之道,外人看著雖不解,但后妃和睦,皇帝喜歡,太皇太后安樂,亦是朝廷天下之福。
九月過了重陽,赫舍裡皇后陵寢竣工,玄燁帶著鈕祜祿皇后和太子親往視察,數日方歸,但不知是路上顛簸辛苦,還是鈕祜祿皇后久勞成疾,這一次隨扈歸來,皇后大病,纏綿病榻數日不愈,六宮皆未用炭時,坤寧宮的地龍已暖暖地燒起來。
轉眼入了冬,這日京城初雪,嵐琪一早從鍾粹宮出來,昨晚在慈寧宮侍奉時,太皇太后親點她去坤寧宮侍疾,雖然外頭傳說皇后對德貴人親和有加,可兩人之間到底怎樣的關係,她們彼此最清楚,但太皇太后都開口了,她不能推辭,她明白太皇太后是在往自己身上貼金。
步行至坤寧宮,門前恰有暖轎落下,轎簾掀起,清秀柔婉的小鈕祜祿氏從暖轎上下來,因其閨名有個溫字,封妃雖無封號,宮裡人都以溫妃娘娘稱呼,嵐琪亦不例外,迎上前屈膝行禮。
溫妃性子和靜,不與妃嬪多往來,除了侍奉太后和皇帝,每日只跟在姐姐身邊,而今皇后染疾,她更是天天來侍奉,此刻見到嵐琪,竟是有些陌生,分不清是哪一位。
“娘娘,這位是鍾粹宮的德貴人。”身旁宮女笑著提醒,溫妃頷首,輕聲道,“就是皇上很喜歡的那位德貴人?”轉而對嵐琪說,“你總在太皇太后和皇上身邊,我們不常相見,本宮不認得你,還請德貴人勿怪。”
嵐琪欣然笑:“本該臣妾多往鹹福宮請安才是。”
溫妃也不與她多客氣,直言:“如今不是你我閒話的時候,本宮還要去侍奉皇后娘娘,德貴人自便。”
嵐琪略略有些尷尬,躬身道:“臣妾奉太皇太后懿旨,即日起侍奉皇后娘娘養病,直至娘娘痊癒。”
此時坤寧宮的門開啟,冬雲從裡頭出來,瞧見兩人站在風雪裡說話,忙笑著迎進門,不論是對溫妃還是對德貴人都十分客氣,待兩人到了寢殿,只見皇后歪在暖炕上,隔著窗紙朦朧地看外頭雪花飄舞,轉首見兩人到面前,只淡淡一笑:“來了?”
嵐琪猶記得封后大典那一天雍容華貴光芒萬丈的皇后,此刻入目,卻只見她滿面病入沉痾的憔悴,不禁心疼,緩緩屈膝行下大禮。
090坤寧宮裡罰跪(5000字還有一更
皇后喚親妹到跟前,這幾天她總睡得昏昏沉沉,雖然妹妹每天都陪在身邊,卻沒能好好看看,這會兒見她打扮得清秀素淨,不免嘆:“傻丫頭,你年紀那麼輕,穿得這麼素淨可不行,德貴人平時打扮也簡單,可你瞧瞧她身上的顏色,不張揚不低調,這才是身為妃嬪該有的模樣。”說話間咳嗽了幾聲,就喊冬雲,“拿我從前的東西給娘娘裝扮一下,就快臘月了,這模樣該叫人笑話。”
冬雲應諾,笑悠悠上來攙扶溫妃,主僕倆往別處去,嵐琪這邊見皇后咳嗽得厲害,就去邊上倒茶,皇后側目看她,猶記得當日安貴人衝到鍾粹宮尋釁後,她把兩人叫到跟前訓斥,彼時看烏雅氏倒茶,心中揶揄到底是宮女出身,做這些事熟稔麻利,可她這一碗茶一碗茶地就走到了今天,皇帝甚至加封德貴人,一個德字,何其尊貴。
而自己這個皇后位怎麼來的,她心裡最明白。
“娘娘,這是太皇太后讓臣妾帶來的梨花蜜,太皇太后年年入冬便要咳喘,這兩年常吃這種蜜,氣順多了,請您往後也跟著常用才好。”嵐琪端過蜜茶,一如她在慈寧宮伺候太皇太后時的虔誠恭敬,皇后微微蹙眉看她後,伸手要接。
可四手都在茶碗上時,嵐琪感覺到了皇后手指間的羸弱無力,怪不得她會雙手來接,定了定心說:“讓臣妾伺候您喝吧。”
皇后愣了一愣,雙手落下,便見她小心翼翼端著碗送到嘴邊,遲疑須臾,還是把嘴湊上去了,兩口蜜茶入喉,乾燥的咽喉果然舒暢許多,回味還有些許涼意,不由自主又喝了幾口,才擺手推開。
嵐琪見她好歹喝下大半碗,也不再勉強,轉身放下,又開啟另一隻匣子,捧出一隻紙包對皇后說:“這也是太皇太后賞賜給您……”
“本宮這裡,什麼都不缺。”皇后冷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