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琪聽得心頭一顫,未言語,懷裡的人安然假寐,今日他不再接見大臣,彷彿卸下身上的擔子,本以為只是小睡片刻,竟是酣酣沉沉一眠不醒,可等他恍然警醒時,卻是幾乎跳起來問:“你身子該麻了吧。”
但嵐琪早就脫身,把他安置在綿軟的枕頭薄毯中了。而皇帝睡意深濃,眾人安安靜靜伺候了洗漱,他就又被推下,嵐琪坐在他身邊,哄孩子似的安撫他,輕悠悠說著話,玄燁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不知不覺竟又睡過去,他是累極了,且安心極了。
嵐琪走出暖閣時,天色已暗,環春幾人忙不迭地給她穿戴氅衣斗篷,將溫暖的手爐塞在主子懷裡,乾清宮門外已備下了暖轎,可所有人連喘息都不敢發聲,唯恐吵醒了酣眠的皇帝。
梁公公送嵐琪到門前,才總算敢開口說:“託娘娘的福,萬歲爺總算歇著了,這幾天沒日沒夜的操勞,奴才還挨著輪班歇得比主子好,想想都慚愧極了。”
嵐琪被裹得嚴嚴實實,難免嫌熱,把手爐遞給了環春,自己稍稍解開胸口的領子透氣,聽見梁總管這樣說,心口更是一鬆。她到底還是擔心玄燁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