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可好?”
兩人答應幫忙去應付那些人,並說要從宮裡請太醫,八福晉卻阻攔:“太醫暫時不必,等你們八哥醒過來,讓他自己決定。”
十阿哥上前道:“八嫂您好好照顧八哥,一定讓他好起來,老爺子是糊塗了,今兒說的話明天指不定就忘記了,別叫八哥太傷心,其他幾個都難成氣候,等老爺子醒過味兒,他就知道離不開我們八哥。”
八福晉漠然道:“但願如此。”
可十阿哥的算盤打錯了,皇帝不僅清晰地記著他說過的話,隔天聽說八阿哥染病,不冷不熱地關切了幾句,連請太醫的話都沒提起,之後再問諸大臣選新太子的事,四阿哥卻意外地說,既然二阿哥是被魘鎮導致瘋魔,如今病好了清醒了,不該把他繼續監禁在鹹安宮裡,求父皇開恩降旨,釋放二阿哥,還他自由。
雖然附和的大臣寥寥無幾,但皇帝卻鬆口了,命人將二阿哥從宮裡接來暢春園,當著幾位重臣和眾阿哥的面,寬恕了二阿哥的罪過,雖然他要繼續住在鹹安宮裡,但不必再被囚禁,只要不壞了內宮規矩,就可以自由出入。
大臣們看在眼裡,他們揣摩了幾十年的帝心,這會兒見八阿哥被重拳打壓,二阿哥卻恢復自由,選新太子的事怎麼說皇帝都不滿意,便猜想皇帝是想復立太子,近在身邊的大臣們還不敢貿然提出這句話,倒是又隔一天,蒙古草原各部親王急匆匆遞來摺子,請皇帝復立太子,說國有儲君,方傳承有望。
皇帝的態度曖昧不明,既沒有訓斥的話,也沒說他們講得對,文武大臣們便陸陸續續試探著遞交摺子,沒有太激烈地一下子發出復立太子的聲音,可聲音越來越多,皇帝卻一直不反對,眼看著便是要成事了。
事態如此發展,女人之中少不得要議論,佟貴妃更是一心一意盼著四阿哥有出息,這會兒又要重新扶持太子,她未免不高興,與嵐琪抱怨是說:“我們那一家子被豬油蒙了心,竟然去支援八阿哥,現在落得裡外不是人,真是活該。可皇上自己怎麼也糊塗,就算太子是被害的,他那點出息,能做皇帝嗎?”
但不論是貴妃說,還是別的人嘀咕,嵐琪都是說些無關緊要的話敷衍過去,倒是這天貴妃與其他姐妹離去,環春來稟告說,十四阿哥這幾天的確是時常往來八阿哥府,環春不安地說:“十四阿哥這樣子,皇上會不會往後不喜歡我們阿哥了?”
嵐琪只是笑:“他關心兄長是應該的,皇上心裡有譜。”
且說八阿哥抱病不起,兄弟們大多都來探望過,畢竟皇帝的態度是一回事,他們兄弟之間並沒有什麼撕破臉皮的事,就是胤禛也登門探望了一回,只是彼此立場尷尬,說不過幾句場面話,就散了。
這一日八哥精神略好些,吃了藥在院子裡曬太陽,正想著九阿哥送來的今天朝會上的事,便聽見妻子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說:“七哥您這邊走,胤禩在院子裡坐著呢。”
是七阿哥來探望胤禩,胤禩本以為和其他兄弟沒什麼兩樣,沒想到七哥卻是來告訴他:“寶雲病重,我聽你嫂子說怕是不中用了,我知道你和寶雲的情分,想來看看你,若是你還精神,要不要去見一面。可你氣色這麼差,還是自己好好養著吧。”
胤禩卻吃力地坐了起來,緊張地問兄長:“她怎麼樣了,之前不是說只是傷風?”
七阿哥道:“上了年紀了,這陣子為了你提心吊膽,見到我就問你好不好,漸漸就病得更重,如今已在彌留之際,你嫂子已經安排下人準備後事,畢竟是你的人,我們不會虧待她。”
八阿哥眼睛通紅,伸手緊緊抓著兄長道:“七哥你帶我去看她。”
七阿哥稍稍有些後悔,嘆道:“我就是來看看你好不好,你若不好我就不提了,一時嘴快。罷了,你可答應我,千萬別太激動傷心,你這身子看著,真懸。”
但不論如何,胤禩都要去七阿哥府裡看一看寶雲,即便八福晉也勸他不要太費神,這樣出門走一趟,好容易養起來的身子又要折騰,可他執意前往,誰也攔不住,病怏怏地人腳步虛軟地走進七阿哥府,後院一處乾淨的屋子,就是寶雲住的地方。
因是八阿哥託付七阿哥照顧寶雲,寶雲的花銷都是八阿哥送來的,七福晉平日時不時關心後院的事,府裡無人敢欺負寶雲,她在這裡也不用做事,做了一輩子奴才,這些年卻像主子一般被供養著。
偶爾陪七福晉等府中女眷說話做女紅,聽到一些外頭的傳聞,知道八阿哥賢德能幹,她一直盼著八阿哥能有大出息,可這一次八阿哥連連遭受打壓,把她嚇壞了。加之有了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