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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溜吞吃下肚毀滅證據。只是事實總是與願違的,流蘇眼睜睜看著蘇柒然修長的手慢條斯理的撥開其他盤盞,將那碗蛋羹拿到自己眼前,再慢條斯理的拿了調羹,舀了一勺往薄唇送去。

流蘇刷拉一下扯住蘇柒然的袖子,瞪著眼睛無比真誠的說:“蘇柒然,我給你再重新做道菜吧!”

蘇柒然優雅的撥開流蘇的手指,淡淡笑道:“無妨。流蘇,你把我當成他,也無妨。”

那雙黑瞳波瀾無驚,只是細細看去,仍有一線淡到極致的痛楚隱藏在深處。

流蘇呆楞著看蘇柒然溫柔的一勺勺吃著蛋羹,面上笑意盈盈,似乎在稱讚她的廚藝。終於忍不住,衝動的將那蛋羹掃下桌面,瓷器碎了一地,湯汁流了一地。

一室幽涼,靜默。只有湯汁順著桌面,滴答滴答的在地面上輕敲。

她聽到蘇柒然輕輕的嘆息,“你把我當成他,卻又不准我吃。你究竟要我怎樣?”

流蘇看著蘇柒然,蘇柒然也淡漠的看著她,流蘇很想辯解,她想說“我沒有把你當成他,你就是你,蘇柒然就是蘇柒然”,話在喉頭翻滾了許久,卻始終未曾開口。

蘇柒然面無表情,下了逐客令:“你先下去吧,我會讓人來收拾的。”

流蘇訥訥的應了聲好,腳步虛浮的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那單薄瘦削的身影,伏在桌案上,無端的蕭瑟蒼涼。

畫歌懶洋洋的趴在流蘇床上,吊著眉毛,斜睨著流蘇故作淡然的樣子。惡作劇的笑容慢慢浮現,嘿嘿嘿嘿的問道:“啊呀,怎麼和宮主還鬧彆扭著呢?”

流蘇凌厲的一個眼刀飛過去,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面上卻從容而優雅,十分外交辭令的回答道:“不知畫歌是如何知曉的?”

畫歌抖掉一身雞皮疙瘩,翻了個白眼,道:“凌流蘇你裝的累不累?”

流蘇頓了一下,垂下眼簾,吹著滾燙的茶水,道:“不然我該如何?”

畫歌以一種看外星生物的眼光看著她:“自然是去找宮主啊,隨便找個藉口都好,給彼此臺階下啊。”

流蘇呆呆的“哦”了一聲,又問:“那我煮菜給他吃可好?”

畫歌只差捶胸頓足呼天搶地了,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流蘇:“你傻啊!上次你們就是為了這鬧翻的!你現在還來這招?”

……流蘇覺得自己很無辜,她最不擅長的就是開啟冷戰局面這種需要外交技能的事情了,以前鬧彆扭,多數是宣墨讓著她,她只需要接住宣墨遞來的橄欖枝,順著臺階下便可以了。如今卻要腆著臉皮主動和人求和麼……

畫歌嘆了口氣,給流蘇指了一條明路:“今日盛真和阮地星都回來了,宮主在正廳接見他們,你也過去罷。”

阮地星?流蘇在腦中搜尋了一番,模模糊糊的記起了印象中的名字,是除了盛真和畫歌之外的另一個堂主。

跟著畫歌到了離宮的議事廳。已經有兩個男子坐在下首的位置,和蘇柒然說著什麼。流蘇一眼望去,一眼就認出了盛真。還有一個面貌極其普通,眼神卻精明矍鑠的老者,應該就是阮地星了。

流蘇踏進廳內,蘇柒然的眼神就灼灼的掃過來,流蘇鎮定的端著一盞惠明翠片,朝蘇柒然露出一個十分狗血兼諂媚的笑容:“宮主,請喝茶。”

蘇柒然皺了皺眉,深深看了流蘇一眼,端起茶來喝了一口,朝流蘇一偏首,讓她在自己身邊的位置上坐了,看向座下的兩人,沉聲問道:“盛真,凌家軍那邊怎麼樣了?”

盛真恭敬的回答:“目前情勢尚可。近來下了一場大雪,北蜀的軍糧想必要延遲幾天才能到,因此這幾日只會蟄伏在縣內,暫時不會出擊。凌家軍那邊,我們已經提供了充足的軍糧,又有一個堂的人編入軍隊,也能撐一陣子。現在只等朝廷派救兵了。”

流蘇聽到凌家軍的事情,立刻支起了耳朵,聽完盛真的話,立刻鬆了口氣。有些感激的朝蘇柒然望了一眼。

蘇柒然不見絲毫欣喜之意,鎮定的問那老者:“阮地星,你在京城這些時日,可探出些什麼?朝廷的援兵,你怎麼看?”

流蘇覺得心尖像是被誰勾了勾,晃晃悠悠的不上不下,耳中只聽到“京城”二字,京城,宣墨也在京城,她幾乎使盡了全力才沒有失態的捉住阮地星問宣墨的情況,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激動,表明故作鎮定,內心卻叫囂著,期待著老者口中說出的話。

阮地星的眼神犀利,掠過流蘇,再向蘇柒然使了個眼色,只是沉默著不開口。

蘇柒然很快領略了其中的意味,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