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足下的“靈芝”,也很是光滑瑩潤,遠看像是石頭雕成,可現下踏在上頭,就只覺得似金非金,似玉非玉,泛有七彩,極是奇異了。
然後,“靈芝”動了。
徐子青眼見它們旋轉起來,一直往前方延伸,他與師兄也算並肩而行,另外再遠些的所在,還有同樣的“靈芝”,也在同樣作為。
在那些“靈芝”上,亦有同樣身份的年輕修士,被依次傳遞,若行雲,若流水,流暢無比。
漸漸地,“靈芝”走得越遠,徐子青與雲冽,也入得更深。
待往前又不知行動了多少裡後,更為明亮卻也柔和的光芒,就映入眼簾。
原來被這些“牙齒”、“靈芝”包圍的所在,是一座奇異的殿堂。
它像是被一張巨口含住般,下方墊著長長的、如靈舌一樣的玉臺,而玉臺上,就坐落著那四四方方,規整無比的龐大建築了。
這建築,是鏤空的。
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燈盞,靜靜懸浮。
而所有前來赴會的傑出修士,到如今,卻顯得有幾分像那撲火的飛蛾了。
徐子青這般想著,不由有些失笑。
他足下的“靈芝”,卻已以極快之速,把他送到了那殿堂之前了。
徐子青朝身側看了看,師兄雲冽,也到了此處。
兩人對視一眼,攜手抬步,走上臺階。
隨後,他們便立在了那氣勢恢弘的大門前。
果然四周封閉,猶如琉璃盞,繽紛煥發彩色,其質又清透,華美無比。
徐子青心中暗贊,和師兄一起,走進其中。
在殿堂之內,有無數同樣清透的蒲團,也是如同琉璃一樣,錯落有致,放在各處。
在不少蒲團上,已然坐了有人,還有一些修士,正擇取蒲團而坐。
每一位修士,都是悍然而來。
他們氣質各異,卓爾不群,一身氣度,都是人中之龍,氣息之盛,俱是舉世難尋。
不愧是聚合一界千年氣運的佼佼之人,幾乎每一位都如同皎皎明月,遺世**。反倒是如徐、雲二人這般攜手同行者,幾近於無。
徐子青往四處瞧過,就尋了個僻靜的所在,拉了師兄,往那裡走去。
左右無人,兩人就各踞一個蒲團,安心坐下。
剛剛盤膝而上,徐子青便覺出一股極清涼之意直透入紫府之內,似乎識海里的那法則虛影,也變得有了幾分凝實——或者說,能叫他觀想得更加清晰一般。
他心裡一動,不由詢問:“師兄,你如何?”
雲冽稍一體悟,答道:“明心淨神,法則更明晰矣。”
徐子青暗忖,師兄與他的感覺一般無二,可見這蒲團像是能相助於他們觀想天地法則的,難不成,這就是至寶?
一轉念,他又覺得不對。
若是至寶只不過能有這些提升,也不至於叫人趨之若鶩了,更不值得還硬生生要在這無盡虛空裡開闢出一處安放之地來。
不過,徐子青卻也覺得,既然連這裡給人打坐的蒲團都有這些效用,那麼真正的至寶,應當有更大威能才是。
只是暫且不知如何使用,亦不知有什麼機會罷了。
師兄弟兩人都是心境穩固之輩,雖覺得蒲團有用,倒也不會在情況未明前先行修煉,只坐於其上,便來打量周遭。
恰此時,那銀鳳所化的令牌又再度冒了出來,直接沒入蒲團之內。
同時,這蒲團就彷彿與兩人心血相連,竟好似已成了被他們煉化過的法寶一樣。
徐子青一怔:“觀想蒲團?”
雲冽道:“我亦如此。”
原來他兩個都生出這般感覺來。
徐子青不由想道,莫非這蒲團倒是被贈給他們了不成?但又覺得或許這不過是個憑證,用以叫他們在這殿裡通行之用。
而事實,似乎也的確就是如此。
徐子青本要離開蒲團,觀察究竟,卻是發現自己好似被什麼無形之力定在了蒲團之上,居然脫身不得。他又運起全身真元,意圖掙扎,也是不能。
這般一來,倒好像他就被困在了蒲團上似的,禁錮了他的動作。
他一指點去,毫無用處。
雲冽並指點出,一縷七煉劍意煥發犀利寒芒,直接斬向蒲團。
然而這劍意入得蒲團後,只發出“噗”一聲響,已被蒲團吞了進去,竟再不曾吐出,也不曾有半點損傷。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