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暗沉的東西沉澱其中,帶著數不清讓人分辨不出的情緒,露出一個茫然而勉強的笑容,“葉王,陰陽師做夢都是有深意的……你說,夢是不是反的,他是不是真的離開了?”
聽到夕夜口中說著其他的男人,葉王心中莫名地湧起不快,語氣頗冷,“他是誰?”
“他呀,你現在不認識,我與他認識了幾千年了,由於一些緣由我們不得不暫時分開,我是他的未婚妻……”夕夜說到這兒驀然住口,感覺到面前的少年氣息越來越冰冷,隱隱透露出一絲危險,抬起頭驚訝地看著面無表情的葉王,嘴裡嘟囔,“奇怪,葉王,你幹嗎生氣?”
葉王雙手緊扣在夕夜的肩上,深黑不見底的眼中露出懾人的寒氣,盯著少女緋紅的臉頰,足足好一會兒才開口說:“你心裡有他,就那麼喜歡他?”
是肯定而不是疑問,葉王理不清對夕卿的到底是何種感覺,似親人還是情竇初開的物件,然而那些都不重要,他只想要夕卿一直陪伴著自己,她的生活重心只圍繞他轉,卻沒想到原來有另一個人佔據著她的心,尤其還是同他一樣的異性,對那男人產生了嫉妒和危機感,只不過比他早結識了夕卿,明明自己離她最近,自己專屬的位置被別人搶先佔了去。
“你幹什麼……弄痛我了。”夕夜蹙眉打量著葉王,簡直是莫明其妙,搞不清他為什麼要生氣,意識不清的她反應比平時慢太多了,大腦處於昏沉狀態,轉不過彎,自然也沒有察覺到葉王此時的種種異樣情緒。
葉王放鬆力道,不容置喙說:“放棄他,夕卿!”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還從來沒有聽到他用這樣的語氣對她這樣說過話,就像放號施令,帶著命令與強迫性,引起了她的反感。
葉王修長的手指拂過夕夜緊鎖的眉宇,為她心痛,臉上流露出一股輕蔑之意,放柔聲音說:“他不值得你為此借酒澆愁,空牢牽掛,你值得更好的。我所認識的夕卿從來沒有這麼軟弱過,我不想再次見到這樣的你,懂嗎?”
最好,那個男人從你的心裡滾開,你不會再為他煩惱,葉王對兩人這樣的相處滋生了幾分不滿足,想要得到更多,關係更加親密些,他已經十八歲了,像他那樣的同齡人多數早已成家了,最近家族也在為他安排親事,葉王心底瞭然,他什麼時候淪落到作為傳宗接代的工具,高傲的他不允許心懷叵測的人插手自己的事,如果真的娶妻,也只能自己說了算,看著面前的少女,心中一動,如果是她的話……
只是,理智卻讓葉王有些猶豫不決,人和妖,兩人之間的身份有著巨大的差距,轉而一想,他葉王目空一切,什麼時候在意身份來,人又如何,妖又如何,比起妖,那些骯髒而渺小的人類更讓他生厭。誰叫夕卿佔據的心神,既然他已然向前走出了一步,就不允許她原地踏步,漸漸地,葉王的心思完全明朗,注視著她的目光隨之變化,含著欣賞的眼神全新的打量著她,不再把她當作類似姐姐一樣的親人,把她完全當作一位充滿魅力的漂亮女性,與她共渡一生,這樣的決定非常不錯,葉王的嘴角微微翹起,顯得心情極好。
夕夜對葉王的心思絲毫不知,繃著臉,漆黑的眸子注視著比葉王的雙眸,他根本不曾見過樞,也從來不曾懂過他,憑什麼要這樣說論,心中有著淡淡的不滿,面上卻沒有什麼表露,“葉王,他值不值得由我決定,你沒有權利為我打算,更好的,那是誰?”
“那好吧!”葉王迴避夕夜最後一個問題,談論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如果他真的離你而去,你打算怎麼辦?”
夕夜瞳孔驟然緊縮,表情僵在臉上,下意識的大力揮開葉王的雙手,倦怠的盍上雙眼,愛情之於她來說永遠是心裡最潔淨的地方,嚮往純潔、不含一絲雜汁的愛情,在她愛樞之前,已把染明從心底驅逐了去,整個身心都愛著樞,相對應的,要求對方也要如此對待她,那種腳踏兩隻船的行為讓她最為不恥。如果他真的再一次背叛了自己,那麼自己又將如何呢,這次絕不會再原諒他的,既然有一有二就有三,對樞的人品會產生懷疑,那樣的愛情不屑要,也要不起。一隻手按住沉悶的胸口,喃喃地道:“不會的,他不會那麼做,千年後我與他會再見面,他那時對我……他不會變的,應該不會變的……”
葉王反覆衡量“應該”兩個字,嘴角掛起玩味的笑,毫不留情的揭露夕夜的憂慮,用語言打擊著她,“你都沒有什麼自信,不是嗎?千年時間太長,中間發生的事太多,你能肯定他能忍受別的誘惑,不會出現另外的女人,他會等你那麼久……你透過夢境已感覺到他變了,已變得面目陌生,不再是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