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倒也直言不諱:“老奴原本正要歇下,恍惚聞得人說大姑娘惹侯爺生氣了,因此才過來瞧一瞧的。”
說著皺起了眉頭,“老奴才聞得大姑娘的奶孃說,侯爺大了大姑娘,敢問大夫人,是否真有此事?咱們這樣人家,別說主子姑娘們歷來嬌養,就連丫頭們也是輕易不彈一指甲的,大夫人也該勸著些侯爺才是!”
雖說自己如今已是“總經理”了,但“董事長特助”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孔琉玥笑容不變,“嬤嬤可能有所誤會,不過這裡並非說話之地,不如我們去到前面的笑話聽,一邊吃茶,一邊容我與嬤嬤細細道來?”
說完不待盧嬤嬤有所反應,已經自轉頭吩咐起初華的奶孃來:“著人打了熱水,伺候大姑娘洗漱去。另外,去取一些冰塊兒來,待會兒隔了絲帕與大姑娘冷敷!”
那奶孃雖自持是奶姑娘的,與旁人不一樣,卻也並非不識時務之輩,聞得孔琉玥吩咐,忙屈膝應了:“請夫人放心,奴婢知道該怎麼做了。”領著初華屋裡的丫鬟們分頭忙活兒去了。
這裡孔琉玥與盧嬤嬤一道,回了正房去。
“……事情就是這樣的,驚擾了嬤嬤休息,都是我的不是,我在這裡給嬤嬤賠不是了!”孔琉玥將事情的經過大略與盧嬤嬤說了一遍,末了起身盈盈便要拜下去。
盧嬤嬤如何敢受她的禮?忙起身接住,又將人送回榻上坐了,方笑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是我想岔了……說來牙齒與嘴唇再要好,還有咬到的時候呢,大姑娘一時不察,誤會了侯爺也不是什麼大事,父女之間又哪來的隔夜仇?把話說開了,自然也就好了,只是辛苦大夫人您了。您也別放在心上,如今大姑娘還小呢,再過上幾年,她自然明白您的好!”
孔琉玥無奈一笑,半真半假的說道:“我也不奢望大姑娘,乃至三少爺四姑娘日後能記得我的好,我只求所作所為,無愧於心即可。”
盧嬤嬤笑道:“大夫人這些日子以來待三位小主子的好,老奴都是看在眼裡的,正所謂‘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相信假以時日,三位小主子也都能完完全全感受到的,大夫人還請放寬心!”
“如此就承嬤嬤吉言了。”孔琉玥笑回,心裡卻不敢那麼樂觀。
老少主僕二人又閒話了一回,盧嬤嬤起身告辭,“……時辰已不早了,就不打擾大夫人歇息了。”
孔琉玥忙命珊瑚送了出去,隨即又使了瓔珞去東廂房,瞧初華這會子怎麼樣了?
瓔珞應聲而去,稍後回來稟道:“說是洗了澡敷了臉,這會子已經歇下了。”
孔琉玥聞言,方鬆了一口氣,帶著滿身的疲憊回了臥室。
不出所料,傅城恆還沒有歇下,一瞧得她進來,便急急迎了上來:“初姐兒怎麼樣了?”
孔琉玥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哈欠,“已經睡下了。我勸了她那麼久,她向來懂事,應該是聽進去了,你就放心吧。”
傅城恆緊繃著的身子這才放鬆了幾分,“那就好,那就好……”話音未落,注意到孔琉玥滿臉的疲憊,不由有些心疼,“玥兒,辛苦你了!”
“我沒事兒,”孔琉玥擺擺手,“倒是你,明兒一早又要去西山,還是早些歇了吧。你也別擔心初姐兒了,我跟她說了,若是想通了,明兒一早就過來給你送行,你只看明兒一早她過不過來,就知道她還有沒有在生你的氣。”
傅城恆想了想,唯今之計,也只有等了,又見孔琉玥是真累了,便熄了燈,擁著她睡下了。
但只他又如何睡得著?雖說他已儘量不發出生息了,依然累得孔琉玥也睡不著,一直到三更將近,方迷迷糊糊打了個盹兒。
丑時初刻,傅城恆和孔琉玥便起了。
更衣梳洗時,孔琉玥有留意到傅城恆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定,情知他實在等初華,也不點破,只命人盛了熬了一夜的冬蟲夏草雞湯給他喝。
心不在焉的接過丫鬟奉上的湯,傅城恆方要喝,就有小丫鬟來稟:“大姑娘來了。”
傅城恆蹙著的眉頭一下子就舒展了開來。
孔琉玥懸了一夜的心也終於落回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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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琉玥正在花廳裡聽管事媽媽們回事,初華則站在一旁看她如何行事,——傅城恆離開的第二日,孔琉玥便使人請了初華過來,把傅城恆要她跟著自己學管家的事大略說了一遍,讓她回去後準備準備。
許是因著前日之事,初華在面對她是很不自然,幾次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估摸著是想為之前的事做一番解釋。卻都被孔琉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