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小聲說道:“夫人,盧嬤嬤這個救兵搬來得可還及時罷!”
原來方才孔琉玥明為打發瓔珞回蕪香院去傳話兒,實則卻是令她搬救兵去,畢竟太夫人是她的婆婆,真鬧出個什麼來,討不了好的只能是她。這也是她們主僕之間相處久了所特有的默契,旁人自是無從知曉。
孔琉玥聽她這麼說,笑了一下,也小聲說道:“也及時,也不及時。”
倒說得瓔珞糊塗了,正想說話,就聽得孔琉玥一連打了幾個噴嚏,臉也漸漸紅得有些不正常起來,不由急道:“夫人敢是才在迴廊裡待得太久,受了涼不成?”說著扶了她,又催著月桂月季加快腳步,主僕四人很快回了蕪香院。
等到進了屋,來不及脫下披風,孔琉玥就先吩咐迎上來的白書道:“快取了茉莉鼻菸來,鼻子都快通不了氣兒了。”她自己是大夫,當然知道自己這是著了涼,本來人吃五穀雜糧,著個涼生個病的也是人這常情,可關鍵是,還有一天就是除夕了,她如今又管著家,若是這會子生了病,還不知道被旁人怎生說嘴呢,且也不吉利!
白書聞言,趕忙去開櫃子,取了一個墨綠色的琺琅彩小盒子,開啟遞到跟前,“夫人狠狠的吸幾口氣,方才管用呢。”
孔琉玥點點頭,依言大力吸了幾口,很快有了感覺,趕緊抓了一塊手帕捂住口鼻,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一通亂擤,方覺得呼吸通暢了不少,頭腦也清明瞭不少。忙又吩咐,“快取了文房四寶來。”
藍琴忙答應著去了,很快取了文房四寶來,孔琉玥便提筆飛快給自己開了個藥方,命抓藥去,又命多抓些,熬了藥大家都吃點,有病的治病,沒病的預防。
待得抓藥的人去了之後,白書不由抱怨瓔珞道:“夫人好好兒的出去,卻受了涼回來,你是怎麼伺候的?”
瓔珞聞言,面露愧色,又有幾分委屈,道:“還不是怪太夫人硬要留夫人在迴廊裡說話兒,那回廊雖都隔了棉簾子,還是能感受到幾分涼氣,夫從身子原便弱,時間一長,自然受不住!”本來像傅家這樣的大戶人家,一旦到了冬天,所有的迴廊都是會在外面加一層厚厚棉簾子的,算得上是走到哪裡都不會覺得冷,可也僅僅只是不覺得冷而已,離暖和還差得遠,太夫人才在那裡與孔琉玥說了那麼久的話兒,也難怪她會受不住。
一旁梁媽媽聞言,忙斥道:“閉嘴,太夫人也是你背後說得的?叫人聽了去,豈不是給夫人惹麻煩?”
瓔珞便忙噤了口。
梁媽媽還待再說,有小丫鬟進來稟道:“回夫人,碧蘭姑娘在外面求見,說是要給夫人磕頭呢!”
竟然還臉皮厚的攆上門來了?孔琉玥怔了一下,方吩咐小丫鬟道:“跟她說她是太夫人身邊得用的人,我不敢受她這個頭,讓她回去罷!”
“是,夫人。”小丫鬟答應著去了。
這裡白書幾個方問道:“磕頭?碧蘭姐姐緣何要來給夫人磕頭?”見孔琉玥沒說話,便齊齊看向瓔珞。
瓔珞方才也不在,忙著搬救兵去了,又如何知道當時具體的情形?因只是搖了搖頭。
倒是一旁梁媽媽已經將事情猜出了個七八分來,上前有些小心翼翼的問孔琉玥道:“……敢是太夫人將碧蘭給侯爺了?”
孔琉玥正處於想打噴嚏又打不出來的時刻,憋得滿臉通紅,因只是點了點頭,待得終於將噴嚏打出來後,方說道:“不過我以她是太夫人身邊得用的人,我身邊的人已盡免使喚了為由,給推了!”哼,想往她老公身邊塞人,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以前的她也就不計較了,以後的,則是憑是誰,都想都不要想!
話音剛落,方才那個小丫鬟又去而復返,屈膝稟道:“回夫人,碧蘭姑娘說太夫人既已將她給了侯爺和夫人,那她便是蕪香院的人了,給夫人磕個頭是一定要的。才碧蘭姑娘已經在外面跪下了,說如果夫人不見她,不受她的禮,那她就不起來了!”
不受她的禮,她應當起來了?孔琉玥聞言,當即冷笑起來,道:“她愛跪,就讓她跪便是,不必理會她了!”還敢威脅起她來,真當她是軟柿子不成!
“回來!”小丫鬟唯唯的答應著,正要出去,卻被梁媽媽給叫住了。
叫住小丫鬟後,梁媽媽向孔琉玥道:“夫人,似這等膽敢要挾主子的奴才,的確該任她跪著,最好能跪死去!但她到底是太夫人身邊的人,且說話間管事媽媽們就該來回事了,若是讓她們瞧見她跪在外面,再聽去一言半語的,無影兒的事只要也要說出有影兒來,到時候她固然會被人說輕狂不知進退,只怕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