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是談詩尚文,並且這種詩社通常也都是隻有幾個相熟的閨中女兒參加,並不沾少年們這一邊。
君研初到的時候聽說有詩社便自以為能夠風光無限,殊不知自己早就已經脫離了遊戲規則。
把男人和女人放在一起談論是很大的禁忌,君研張口便說男女平等,甚至還去跟男子爭辯,大家已經不當她是不尊禮教,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逾矩了,幾乎可以用瘋魔來形容了。
這還沒算完,最要命的是,君研在回家的路上,又惹下一樁徹底壞了她名聲的大事。
俗套是永遠不會過時的,君研的馬車在經過一家酒樓的時候,終於再一次遇到了經典橋段。
地痞流氓調戲酒家賣唱女,據說這地痞不是第一次來,賣唱女也不是第一次被調戲,只因為這天正巧旁邊有英俊少年觀看,賣場姑娘不知動了什麼心思,頓時哭得無比悽楚,被不明就裡的君研看了個正著。
看熱鬧的路人和匆匆離去的酒客的態度徹底惹惱了原本就開始怨恨這個世界的君研,她當即勒令馬車停下來,跳下馬車就朝那登徒子衝了過去。
這一次害了君研的卻是她那招百用不厭的過肩摔。
要完成一次過肩摔,首先得和被摔的人有肢體接觸,若不是明白她在做什麼,還真有點投懷送抱的意思。
君研摔過家中婆子,摔過明瀾,都還是女子,大家雖然覺得她粗魯討厭,清白卻沒有什麼問題,可當她面對的是一個地痞無賴,一個成年的猥瑣男人,她還一頭扎進對方懷裡,抱住他一隻胳膊,咣噹將他摔在地上。
那地痞也不是吃素的,順勢將君研帶倒,兩人在當街一路滾了一丈有餘。
這一次還真不是明瀾探聽的八卦,輿論如同洶湧的洪水一般,再也壓制不住了,很快京城裡的大街小巷都傳出當天君研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就算明瀾不去打聽,家中僕婦也都成天津津樂道,版本不斷重新整理,君研的劣跡不斷被揭露。
京城一夜之間沸騰了。
趙家姑娘不學無術,剽竊別人詩詞充當自己門面,忽然之間數位不知名的小人物挺身而出,說自家女兒才華橫溢,平手隨手所做的詩詞被趙君研藉口建詩社據為己有,因為趙家勢大,不敢討還,只能忍氣吞聲,那首XXX便是自家女兒作品。
趙家姑娘以前參加詩社時,常常洋洋自得於那幾首抄來的詩詞,便瞧不上京城裡所有同齡姑娘,其人言辭粗鄙,更是經常胡言亂語,白話連篇。
趙家姑娘拋頭露面,經常出沒於茶肆酒館,面對男子少有迴避,反倒與之嬉笑耍鬧,與京中數名風流才子有過接觸,甚至還寫過不少淫詞豔曲,如今廣泛傳播於青樓舞坊之間。
趙家姑娘不知廉恥,在酒樓前對一個地痞無賴投懷送抱,還當街撒潑打人,和那個地痞無賴滾成一團……
一時間,趙家君研的大名在京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成了全城男人葷笑話的主角,更是女人們的禁忌,就好象宅門從來沒有這樣一個姑娘,而一直都是個煙花女子。
明瀾在信的最後居然有些悵然,這麼一鬧,倒是讓她原本堅定的報仇之心淡了許多,無非別的,實在是沒什麼意思,只不過想到明錦還不知道,便寫信告訴明錦一聲,好讓她也不要再惦記那個女人。
面對一個討厭的敵人,還可以說記恨報復,可面對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你要如何下手?難道要自貶身份去跟她一樣嗎?
就算沒有老太太發話,家中也再也沒有提起過那個名字,明瑞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臉上也全都是淡漠,只說了一句:“知軒這回要被那女人害死了。”
明瑞的一場災禍為整個傅家避免了更大的一場災禍,也算是塞翁失馬,傅家老小心裡都不禁慶幸自家因為明瑞的事情提早退出趙家,甚至是跟趙家決裂,如今傅老爹已經上任,傅家雖然在京城裡只是個芝麻綠豆官,卻也算是體面的讀書人家,不會有誰說閒話。
明錦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回信說讓明瀾不要理睬這些事情,好好幫助齊氏,照顧好傅老爹和老太太。
明瀾和明瑞對於明錦將要出生的孩子傾注了很大熱情,又捎來各式各樣的小玩意,還有齊氏為明錦準備的用來當尿布的柔軟布料和一些小娃兒用的物件,卻再沒有過君研的訊息。
村子裡的訊息是滯後了些,卻在之後的十幾天裡也聽到了京裡傳來的風聲,留言總是這樣的走向,那些喜歡是非的中老年婦女說起這種事情總是無比興奮和刻薄,添油加醋之下,到了這個村子裡已經不堪入耳,甚至開始說成了各種各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