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可不象北戎拋石車用的石彈,取之不盡,迴圈再用。
以薊奴裡的軍事才能,下一回再攻城,肯定佈置的比這一回更周密。
她扶著垛牆()。憂慮地看著北戎指揮台上方向,暮色蒼茫,只看到指揮台上隱隱綽綽的人影。天色向晚,夜風也起了。象往日一樣不緊不慢地拂過城牆,拂過她的衣袂,拂過樹梢……若不是戰場還有幾具屍體,若不是陷在坑裡餘煙嫋嫋的攻城車,阮碧都要疑心方才的戰爭只是一場夢。
“五姑娘,你知道誰跟著餘慶一起來了?”劉適之從樓梯下跑上來了,站在樓梯口大聲地說。
聽他聲音裡有一絲雀躍,阮碧納悶地問:“誰來了?”
劉適之招招手說:“五姑娘,你自個兒過來看。”
阮碧好奇地走到樓梯口往下張望,老百姓和守城將士把餘慶等人團團圍住,因此打眼一看,人頭攢動,黑鴉鴉的一片。稍微看久一點,就發現其他人的目光都是看著餘慶的,而他身邊一個人卻一直在東張西望,目光在人群裡反覆巡睃,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他戴著頭盔,所以從高處看下去,看不到臉,不過渾身散著一股熟悉的氣息。阮碧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腦海裡電石火光般地閃過一念,這不是顧小白更是何人?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低聲問:“不是說他去交趾找王爺了嗎?”
“方才聽他說,走到半路,聽說戎敵打著替敦律耶報仇的旗號兵犯我朝,他又直接折回來了。到真州找定國公原先的部下借兵,正好真州都總管率兵馳援泗州,他也跟著北上。結果還沒有走到,泗州城就破了。真州都總管改道去救援揚州,他就領了二千騎兵來解我們濠州之圍,在路上跟餘大哥碰上了。”
“泗州城也破了?”
劉適之沉重地點點頭。“三天前破的。”
阮碧的心也沉甸甸地往下墜,若是濠州城再破,淮水就徹底被北戎控制。
天已經徹底黑了,風也越刮越大,城頭又高,比其他地方猶冷三分。阮碧打個抖嗦,說:“今晚北戎大概不會再來攻城,我先回杏花巷休息片刻。”
“姑娘不見餘大哥和顧少爺?”劉適之驚愕萬分。
“早晚要見的,不急在一時。”阮碧淡淡地說,往旁邊的樓梯走去。明知道早晚要見的,但是能拖一時就拖一時。每回面對這個少年,都有種深深的負疚感。事實上,她並不欠他的。但有時候,總覺得欠著他好多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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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柔真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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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氣溫陡降()。
北戎軍的中帳大營裡燒了火盆,火光融融,但大家依然感覺不到溫暖。只因為薊奴裡自打回到大營,就一直陰沉著臉擺弄著一顆從戰場上揀回來的震天雷,一言不發()。大家自然也是正襟危坐,大氣不敢多喘,生怕觸了他的黴頭。
良久,薊奴裡終於發話了:“來人,傳我口信給孟州、泗州、宿州,蒐集火藥工匠,全部送回忽汗城。”
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梅達搶先拱手說:“汗王英明,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薊奴裡微微一笑,說:“漢人雖然耽誤於奇技淫巧,但也著實造出一些有用的東西。震天雷若是用得好,堪作守城利器。”
其他人方才明白過來,紛紛笑著附和,稱讚薊奴裡英明果斷。
敦律賀嗤之以鼻,北戎十部,遊牧為主,向來逐水草而居,哪裡有這麼多的城能守?便是京都忽汗城,至今還是帳篷為主,房屋屈指可數,連個城牆也沒有。
他身旁坐著的一個參將叫盧旺,是薊奴裡的心腹之一,素來瞧敦律賀不太順眼,見他神色帶點譏誚,忍不住說:“敦律賀將軍怎麼不說話?可是有不同的看法?”聲音稍高,正好讓全場的人都聽到,方才還滿臉堆笑地吹捧薊奴裡的一干人都停了說話,轉眸看著敦律賀。
“並非有不同看法,只是心裡鬱結。今日明明城破在望,卻讓餘慶給破壞了。”
薊奴裡轉動著震天雷,不以為然地說:“且讓他們苟延殘喘幾日又何妨?”
敦律賀索性站了起來,氣呼呼地說:“汗王,我不明白。今日明明咱們佔著上風,因何還要退病?”
“問的好。”薊奴裡沉下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