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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膜好象被冷泉滌盪過,不由自主地看向阮碧。

有德詫異地連看阮碧數眼,說嘿,這把聲音不。小姑娘,京城裡都是這麼傳的,你還想狡辯嗎?那五姑娘是你還是?”

阮碧答非所問閣下尊姓大名?”

“免貴,姓羅,大名有德。”

“羅大爺,明日裡我遣五十個小童,各給他們五十文,讓他們到京城的茶館酒肆逢人就說,羅有德大爺是個斷袖的,想來不用兩日,羅大爺分桃斷袖之名,便是舉城皆知了。”

有德愣了愣,說我羅有德常常七尺男兒,就成斷袖了呢?你這小丫頭可別血口噴人……”

文士哈哈大笑,打斷他說好了,有德,快跟這位姑娘道個歉。”又對阮碧說,“姑娘莫怪,有德是個粗人,成天只舞槍弄棍,不識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心直口快,並非有意冒犯姑娘的家人。”

有德很不服氣地說茂公,我憑啥向她道歉?”

晉王嚴厲地橫他一眼說有德,連茂公的話都不聽了?”

有德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上前,跟阮碧作揖,說這位姑娘,我方才無禮了,你莫怪。”

阮碧站起來,還了一禮,然後又款款坐下。她的舉止優雅大方,如行雲流水般,旁邊兩侍衛的眼睛都看直了。

文士把手裡拿著的幾枚白棋子往棋罐裡一扔,說匪陽,你今日心不在焉,屢出臭棋,我下著也是無趣,不如改日再分勝負吧。”

“就依茂公所說。”晉王點點頭,看都不看,隨手一扔,手裡的一枚黑子直接落在棋罐裡,叮的一聲。接著,他站了起來,緩步走到門外簷下站著,看著京城方向說,“這裡離著宜春河不過數里,餘慶還沒有?”

文士看著天空說這般大雨,路又泥濘,便是西苑的良馬也跑不起來。匪陽別急,且再等等。”

晉王“嗯”了一聲,抬頭看著遠處的天空。大殿裡的火燭把他的影子拉長,投到地上,連影子都透出一分憂心忡忡的味道。

天色是越發地黑了,方才進大殿的時候還有四五分天光,如今是便只剩下二分,昏綽綽的象是黃昏。雨也越發地大了,砸在院子裡的泥地上,一滴一個坑。阮碧不由地也著急起來,若是暴雨不停歇,辦好?

忽聽文士說在下臨江許茂豫,不知如何稱呼姑娘?”

女子的閨名是不能輕易告訴人的,阮碧含糊地說小女子同輩行五。”

地上晉王的影子微微動了動。

倚牆站著的有德誇張地“哈”了一聲。

阮碧只當沒有聽見,眼梢都不掃他一下。

許茂豫捋著鬍鬚,面帶微笑地說我方才便猜你是五姑娘,果然沒。”

阮碧嘲諷地說如今我名揚天下,從此不用怕前路無人識得我。”

許茂豫哈哈大笑,說五姑娘好風趣。”頓了頓,好奇地問,“我看姑娘神清氣朗、端莊自持、進退有據,卻為何傳聞如此不堪?”

阮碧毫不猶豫地說不要說,便是我自個兒都納悶。年初時候,受謝家二姑娘邀請,去延平侯府賞梅。梅林佔地甚廣,我又是第一,貪看景緻,便迷失了方向,遇到謝二少爺方才脫困……不想傳到外頭就變成如此。”謊言重複一千遍也能變成真理,她打定主意,從此之後無論誰問起此事,便都這般說,不信漂不白。

一旁的有德小聲地嘀咕伶牙俐齒,一看就不是善茬。”

許茂豫是個老狐狸,阮碧這番話,他也只是半信半疑。不過他擅長觀氣,見阮碧氣度泱泱,與一般閨閣千金迥然不同,與傳說中不識廉恥的痴女更是大相徑庭,心想或許是小姑娘被誰忌恨了,才傳得這麼不堪,不由心生惋惜說可惜,可惜。”

阮碧詫異,正想問可惜?

忽聽席天漫地的雨聲裡傳來隱隱的馬蹄聲,越來越響,大家都翹首看著大門。一會兒,大門推開,餘慶牽著馬進來,渾身溼漉漉的。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晉王面前一抱拳,說王爺,大事不好,宜春河水位暴漲,回京城的石橋都被沖垮了。”

阮碧大驚,石橋被衝跨,豈不是回不了京城了?

晉王等人也臉色大變,有德嚷嚷起來這可辦?回不了京城了。”

秀芝扯著阮碧的衣袖,惶恐地說姑娘,咱們辦呀?”

劉嬤嬤也慌張失色,低聲對阮碧說姑娘,都是老身的,方才聽姑娘的話調頭回玉虛觀就好了。”

阮碧低聲說事已至此,多想無益,媽媽也別再自責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且讓我想想。”

劉嬤嬤微愣,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