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的妾。”
兩人都惱怒了,氣呼呼地互相瞪著,各不退讓。
片刻,裡間響起一陣哈哈大笑,跟著傳來白蓮大師的聲音明明一個有情,一個有意,卻偏偏要猜來猜去,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頭。匪陽,匪陽,只怪你多看了沈姑娘兩眼。五姑娘,五姑娘,你又為何去長公府裡一趟呢?”
他們一直細聲,想不到這老和尚的耳朵也這麼靈敏,阮碧羞紅了臉。
晉王恍然大悟,心裡怒火頓消,低聲說你真是蠢,那不過是個小丫頭。”
“才比我小兩月。”
“你不同。”晉王摸摸她的頭說,“別胡思亂想了。”
阮碧著實不好意思,垂著頭,不敢瞅他。
片刻,聽他說你若實在不想回沈家,我再想想辦法就是。”
“嗯。”
晉王看她螓首半垂,一截粉頸在烏黑的頭髮襯托之下,欺霜賽雪。想到她平日裡道是有情還無情,今日因為多看沈嫿兩眼就吃起醋來,可見其實極在乎。心裡滿滿當當歡喜,情不自禁地攬過她。
阮碧想到裡間的老和尚,趕緊推開他,似嗔還喜地看他一眼我得了。”
晉王還是不依不擾地攬過她,抱了片刻,這才鬆手。
阮碧整整衣衫,開門出去。
她前腳剛走,白蓮大師後腳從裡間出來,滿臉笑意,一團和氣。
晉王看他一眼,不客氣地問老和尚,今日帶我去看沈嫿,有何用意?”
白蓮大師哈哈一笑,說勿要怪貧僧,是茂公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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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四章 一潭渾水
王搖搖頭說:“茂公胡鬧,你也跟著胡鬧。”
白蓮大師微笑合掌,說:“阿彌陀佛。佛說,愛慾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火之患。茂公只是擔心你燒著手而已。”
晉王垂眸細細咀嚼片刻,心頭別有一番滋味,說:“茂公多慮了,便是燒著手,也是求仁得仁,夫復何怨?再說,人在世間,獨來獨往,獨生獨死,苦樂自當,又有誰能替代?”
白蓮大師知他心意已決,笑而不語。
晉王也不再多說,想到方才阮碧終於暴露深藏內心的情意,嘴角浮起一絲心滿意足的笑意。又忽然想起,剛才忘記問她有何心願,竟然難如太陽西升。打定主意,下回見面定要問個清楚,不管多難,也要幫她實現。
這廂,阮碧被外頭的冷風一吹,迷迷糊糊的大腦也清醒過來。想起自己原先約晉王見面是打算詢問冬雪與餘慶的親事如何處理,順帶著打探一下他去玉虛觀究竟看誰?方才光顧著吃醋,倒將正事兒忘記了。想問頭再去禪室,又怕他已經離開了,再說還有小沙彌跟著,也不方便。好在這兩樁事,下回見面再問也不晚。
兩人各在一地,情發一處。都想著下回見面的事情,惟獨沒有想過下回見面會是在何時何地,又是何種心境。
而客堂裡,此時越發地劍拔弩張。
阮老夫人臉皮繃緊,斬釘截鐵地說:“便是那三個條件,缺一不可。”
沈老夫人不假思索,也斬釘截鐵地說:“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阮老夫人霍然起身,說:“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都別浪費時間了。弘兒,咱們走。”
阮弘微微猶豫,也站了起來。
沈府三人相視一眼,想到那封匿名信,頓時氣短一截。
白雲大師緩緩地說:“阿彌陀佛,阮老夫人稍安勿燥,請聽老衲說幾句。”
阮老夫人頓住腳步說:“白雲大師,不是老身不賣你面子,實在因為他們毫無誠意,便是再談又有何益?俗話說捉賊拿贓,捉姦見雙。他們口口聲聲說我女兒偷人,卻又說不出來姦夫是誰。既然沒有姦夫,又如何能斷我女兒的罪?總不能空口白牙地任他們胡說。”
話音剛落,沈密輕咳一聲說:“阮老夫人,方才我已經說過了,此事當年文孝公是一清二楚的……”
阮老夫人冷笑一聲打斷他,說:“沈老相爺知道我家老太爺如今在九泉之下,開不了口,所以什麼事都推開他了吧。”
沈密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阮老夫人,你我相識數十載,我沈某為人如何,你又不是不知?因何總以小人之心度我?慶和十四年的四月二十八日夜,文孝公與我一起進的宮,當著先帝的面我把事情首尾都同他說了。為尊者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