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望著她,越瞧越覺喜歡,心中一動,片刻才出聲道:“有一陣子沒見過你這樣子笑了。”
寶珍聞言,又是輕輕抿嘴一笑,沒有說話。
巴圖布赫道:“前幾天,有侍衛跟我彙報說,蘭芝帶著你的令牌離開營地,看樣子還很匆忙的樣子。”
寶珍的眼中透出一絲的無奈,輕聲道:“大汗,這件事說來話長,待到藍姑姑回來以後,我再告訴你可好?”
巴圖布赫聞言,微微沉吟道:“是不是京城那邊的事情?”
寶珍在他溫暖的肩窩找了一個滿意的位置,跟著輕輕的“嗯”了一聲,算作是肯定的回答。
巴圖布赫知道寶珍溫婉賢惠,對自己也一直是盡心盡力,從無懈怠。但很多時候,他還是讀不懂她的心事。
在寶珍看來,巴圖布赫雖是個能文能武之人,但要他面對紫禁城中的是是非非,恐怕一點都不合適。
遍地野花的香味,隨著微風在空氣中彌散開來。寶珍微微垂眸,忽然之間感覺肩膀上一沉,巴圖布赫將她攬進懷中,下巴輕磕在她的額頭上,淡淡道:“你不想說,就不說,我不會強迫你。你只要記住,為了你,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寶珍聞言,心中一時湧上千百種滋味,將小臉緊貼著他寬厚的胸膛,沉默了一會,方才道:“謝大汗。”
蘭芝和小林子沒有讓寶珍失望,他們兩個一路快馬加鞭,趕往京城。中途,小林子的馬,還因為體力透支而死掉了。
一來一去,只花費了將近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堪比八旗營地裡最快的騎兵。
這天夜裡,伴著風陣陣吹過,四周樹影婆娑,小林子十分警覺地盯著兩旁的樹林,不由緩緩地放慢了速度。
蘭芝一馬當先衝在前頭,小林子見狀,忙打了一身口哨,示意她先等一等。
蘭芝勒住韁繩,轉身不解道:“怎麼了?”
小林子舉了個手勢,示意她別說話,他總覺得周圍的環境有些不對勁。
蘭芝見他神神秘秘,微皺了下眉頭,無語騎馬行至他的身旁,隨著他一同檢視四周。
小林子總覺得自己有一種直覺,尤其是對危險的訊號,更是頗為敏感。
“藍姑姑,您不覺得這裡有些不對勁嗎?”
蘭芝搖著頭道:“有什麼不對勁的?到處都黑漆漆的,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小林子豎起耳朵,聽了一會,跟著道:“不會,這裡也太安靜了。按說,這麼大片樹林裡,怎麼會連個活物都沒有呢?”
被他這麼一說,蘭芝也馬上反應了過來,“小林子,你別說,咱們這一路過來,連聲兒鳥叫都沒聽見呢。”
一陣微風拂過,小林子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輕聲道:“姑姑,您說不會是有什麼埋伏吧?”
蘭芝猶豫了一下,搖頭道:“那倒不至於,這裡是輝特部的領地,他人不敢輕易放肆的。”說完,她攥緊了手中的韁繩,接著道:“小林子,我看咱們還是快走吧,穿過這片林子,就距離駐地更近了。”
小林子聞言,點了點頭道:“嗯。天都這麼黑了,咱們還是提一盞燈籠好了。”說完,他將早先備好的燈籠點燃,照亮了一段前方不長的距離。
他們兩個同時揚起鞭子,夾緊馬腹賓士起來。接著,燈籠昏黃的光亮,快速地穿過開敞的林子。
就在他們走過不久,在月光下,閃著銀色光芒的彎曲小路上,果然多了一小隊整齊的蒙面黑衣人。他們的衣著統一,眼神冰冷,從身形上看並不想是地道的蒙古人。
“小主子,他們好像察覺出什麼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沒關係,大魚馬上快要上鉤了,咱們不用著急。”相比之下,這個人的聲音顯得年輕了很多,而且,還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得意。
待到蘭芝趕回駐地的時候,天還沒有亮透,氈房外的火把剛剛熄滅,冒著一縷淡淡的灰煙。
蘭芝一路跑到寶珍的氈帳外,正巧,遇上了打水回來的翠雲。
“姑姑”翠雲輕呼了一聲,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會回來。
蘭芝一見著她,點了下頭,跟著問道:“翠雲,格格起來了麼?”
翠雲道:“寅時才剛過,大汗和格格都睡得正沉呢。”
蘭芝聞言,眼睛瞄了眼氈帳門簾,跟著吩咐小林子先去休息,自己則準備等在帳外。
翠雲跟著道:“姑姑,宮裡面出什麼事了嗎?”
蘭芝面露難色,壓低聲音道:“現在還不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