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珍輕柔一笑,溫和道:“別灰心。寫字不是一時三刻就能學好的。”
娜仁託雅聽了,重新拿起毛筆,照著剛才的樣子,重新寫起了“一”字。
蘭芝在旁,含笑輕聲道:“姑娘進步不小,瞧這一筆寫得多好啊”
娜仁託雅聞言,唇畔不禁帶了抹微笑,神情也不似剛才那般無措。
待到兩個孩子都寫滿功課之後,已過一個時辰了。寶珍有意讓他們在午膳之前玩一會,便決定今天先到此為止。
哈日查蓋聞此,笑著應了一聲是,接著走到託雅的旁邊,拿過她寫的字,點頭道:“不錯不錯,第一次寫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娜仁託雅忙將宣紙搶了回來,一雙小手半遮半掩住上面的字,自己似乎還是覺得很窘。
哈日查蓋見狀,哈哈地笑了出聲來,只覺她滿臉通紅的模樣,很可愛。
傍晚時分,寶珍忙完自己手上的事,便將蘭芝和翠雲叫到跟前,並抽空將太后娘娘的信,又重頭好好地看了一遍。
片刻之後,寶珍合上信紙,她瞭解太后娘娘的性格,如果不是有什麼大事的話,也不會叫她突然回去。
“格格。。。“翠雲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宮裡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寶珍搖頭道:“信上沒說,太后娘娘有意讓我回去一趟。”
翠玉聞言,和蘭芝對視一眼,繼續道:“那咱們要不要收拾一下東西。”畢竟,從這裡距京城太遠,要動身的話還是越快越好。
“不行,我暫時還不能回去。”寶珍想了想道:“大汗的傷還未痊癒,身邊離不得我。而且,這裡有好多事情都等著辦呢。”
蘭芝聽了,附和著道:“格格說的是。要不您先寫封信給太后娘娘吧奴婢想,她看過之後,就會知道格格的苦衷的。”
寶珍又是搖了搖頭,“這書信一來一往的,不知還要花費多少時間呢?我想,太后娘娘準是有了什麼急事,等不及的。”
翠雲和蘭芝聞言,面面相覷,幾乎異口同聲道:“格格,那您想怎麼辦?”
寶珍無奈地坐回椅子上輕重嘆了口氣,想了片刻才道:“蘭芝,如今我只有派你回宮去了。我會寫好一封信,你代我呈給太后娘娘,看看她老人家究竟有什麼事。我讓小林子陪著你,你們倆騎上最快的馬,勢必要在一個月之內,趕回到京城。”
她之所以選擇蘭芝,有兩個原因。第一,她是宮中的老人,再太后娘娘跟前早已混了個臉熟。其二,蘭芝心思細膩,一向識大體,辦事歷來十拿九穩。如果宮裡面真出了什麼事情,她也能打探個明白。
蘭芝聽了,忙道:“是,那就由奴婢、去一趟紫禁城,替您看看太后娘娘,也順便和公主府的夫,公子見見面。”
這句話正說到寶珍的心裡,對於母親阮氏和弟弟,她正是擔心著呢。
“好,事不宜遲。”寶珍繼續道:“你們這就下去準備準備,爭取明兒一早就啟程出發。”
“是。”蘭芝領命而去。
次日凌晨,天還未亮。
喬裝打扮過的蘭芝和小林子就從駐地出發了,因為他們喬裝的關係,還差點被侍衛們給攔住,好在寶珍給了他們令牌,方才能一路無阻。
蘭芝這一走,寶珍的心就變得忐忑起來,生怕,到時候她給自己帶回來了一個壞訊息。
寶珍原本就是一個不太能藏住心事的人,接連好幾天,她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剛開始,巴圖布赫還以為她是身子不舒服。直到,後來看見她自己一個人偷偷嘆氣的時候,方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晚,寶珍又犯起了失眠,她偏頭看了一眼沉睡的丈夫,跟著自己輕輕地起x下床。
帳中的暖爐已經熄了,只留了香爐還在燃著。寶珍坐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希望喝過以後能好睡一些。
不料,杯中的酒極烈,光是聞一聞便能讓人皺眉。寶珍也顧不得太多,深吸了一口氣,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咳咳咳。。。咳咳咳。。。”
濃郁苦辣的酒,剛一入喉,便嗆得她咳嗽起來,只覺好似一道火從喉嚨劃過,一直落到胃裡。
巴圖布赫聞聲,眉頭一動,醒了過來。待見寶珍捂著嘴,難受的模樣,不禁被嚇了一跳,連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問道:“寶珍,你怎麼了?”
巴圖布赫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立時聞見了她撥出來的酒氣,眼睛往桌上一掃,瞧見了空空的小酒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