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著巴結他的“好朋友”。
然而就連他自己也知道。這一切的一切也掩蓋不了一個事實。
他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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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定已經是歐洲電影節的老熟人了,他如今在好萊塢發展的也不錯,假使不是性格內斂,這個年紀的明星夢大多該呼朋引伴地到處去享受和玩樂。
段修博則已經推了許多次入圍邀請,有許多在報名的時候就放棄了角逐獎項的名額。既然已經準備隱退,他自然應該慢慢將自己的重心放在幕後,前臺的一切風光,該割捨的自然就要割捨。
羅定穿西裝的樣子十分好看,寬肩細腰大長腿,輪廓分明又俊美溫和的五官帶有東方人獨特的神秘氣質。每一屆類似的紅毯,他都是外媒們最關注的東方面孔,許多時候甚至能掩蓋住女星們華麗的陣容,甚至蓋過西方面孔的風光。
不過這一次,他是作為特邀評委到場的。
再有一年就是又一次的金獅獎,羅定已經拿了歐洲電影節連續兩年的桂冠,再不依不饒就有點欺負人的感覺了,這次接下評審的工作後,明顯讓許多入圍者們心神大定。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成為了國內外娛樂圈不容置疑的焦點人物。如同幾年前的段修博那樣,毫無差別地釋放出自己足夠閃瞎眼的光芒。
紅毯是轉播的,但段修博一直在網路上追流出來的照片。
羅定回到酒店已經是將近凌晨的時候,滿身疲倦氣息。
“要洗澡吧?”段修博早在之前就叫來了酒店的宵夜,見他這個模樣,趕緊起身去衣櫃裡為他找出浴袍。
羅定搖搖頭,走過來拉他的手:“跟我去個地方。”
段修博:“什麼?現在幾點了?”
羅定一邊打哈欠一邊笑,眯著眼望著他,眼中像是含了一汪水。段修博最喜歡的模樣。
如同羅定拿段修博耍賴沒辦法,段修博也拿這樣的羅定沒辦法。
被拉上飛機的時候段修博還是挺茫然的,凌晨起飛的私人飛機劃破暮色鑽入雲層,朝著不知名的範圍飛馳而去。
羅定很少這樣故弄玄虛,段修博忍不住好奇:“你要帶我去哪裡?”
對方躺在船上翻了個身,戴上眼罩:“你猜?”
段修博猜不到,段修博也睡了,抱著羅定酣然入夢。
也不知道飛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段修博發覺似乎是落地了。
他爬起身想要朝窗外看,卻有一隻手按住了他想要撥開眼罩的動作。
嗅到羅定的氣息,段修博半點不猶豫地放棄了掙扎,臉上全是笑:“你到底要幹嘛啊?”
“你猜。”羅定一路上敷衍他的,永遠是這兩個字。
就保持著戴眼罩的狀態被攙下飛機,段修博覺得周圍的氣溫比歐洲要高的多,似乎也不是國內的溫度,搞不清到底身在何處。
走動、顛簸、上車下車,周圍有人用帶著濃重口音的英文交流,說話都很簡短,無非是“準備好了”“您現在要過去嗎?”“好的”之類的短語。
段修博越發好奇了。
他本來以為是什麼特殊的遊戲,可現在看來似乎又不太像了。
羅定牽著他一直走,頭一回沒有鬆手,全程十指交扣。
腳下所踩的地面從硬石板到光滑的瓷磚,慢慢變軟,變鬆。
段修博疑惑地蹙起眉:“沙?”
“閉上眼。”羅定拉了下他的耳朵,“你是不是偷看了?”
段修博笑著沒說話,耳邊是越來越清晰的浪濤聲,鼻端嗅到海水的鹹腥,他不由地眯起了眼睛。其實也猜到了自己估計在海邊。
“你幹嘛啊……”他緊了緊握著羅定的手,拖著腳步不肯再走了,恍惚中似乎聽到了一聲不太響的噴笑,在與羅定相反的方向。
他警惕地看了過去,因為蒙著眼罩什麼都看不到。
羅定停下腳步,輕聲開口:“猜到了沒?”
段修博搖頭:“沒有。”
“嘖。”羅定似乎很不滿意,但到底沒有多說什麼,只命令道,“ 閉眼。”
段修博順從地閉上眼睛,感覺到眼前拂過一陣清風,眼罩被摘掉了。
陽光很強烈,照射在面部,暖融融的感覺,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陶醉在光芒裡。
他緩緩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羅定微笑的一雙眼,深色的瞳仁倒映出璀璨的陽光,像是墜入了銀河般閃閃發亮。
一望無垠的大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