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辰趕忙扶起眾人,說道:“都起來,都起來,天色已晚,也都餓了吧?邊吃邊聊。” 店小二送來滿滿一桌酒席,陸少辰拉著非要站著伺候的眾人全部坐下,沒有要燒酒,給每人都倒了一碗米酒。說道:“吃吧!先墊墊肚子。”說完自己先撕開一隻燒雞,一半遞給妮妮,自己抓起另一半啃了起來。 眾人見老爺這麼豪爽,也放下拘束,紛紛埋頭大快朵頤。妮妮近來的吃相,已經變得完全跟陸少辰一模一樣,抓起來就啃,管他三七二十一。墨娘看的搖了搖頭,懶得管,也管不了,隨她去了,姑娘隨爹爹,又沒錯。 竹心、竹葉到底是大戶人家出身,即便滿桌好吃的,也是吃的文雅。陸孟以和田嬸年歲大一些,沒有和眾人一樣搶食。大虎小虎的進食速度不負其名。 墨娘擦完陸少辰下巴,又去擦妮妮的,實在顧不過來,乾脆不管了,隨你們去吧! 陸少辰見眾人吃的差不多了,這才問道:“平日裡都關在牢裡?太守大人沒打罵你們吧?” 陸孟以放下筷子回道:“回老爺,夫人,小姐。打罵這倒是都沒有,只是衙門賣罪囚的銀兩太高,鮮有人買,每日裡晌午一碗稀粥,晚上一窩頭。餓不死也就是了。老朽今兒晌午吃飯的時候,可是再也沒有想到晚上會有如此一頓酒席。有點失態了,失態了……” 田嬸也說道:“老爺是個好人,原以為這輩子就算賣出去為奴為僕,也是非打即罵,沒曾想老爺既給我們延醫治病,又給我們買新衣裳,我們知足,這輩子不做它想了。” 竹心、竹葉、大虎、小虎紛紛點頭。 陸少辰又問道:“都因為什麼事情關進去的?關了多久?” 陸孟以原來竟然是朝廷言官,由於政見不和,怒而辭官,回鄉教書育人。把自己的兒子安排在京中鴻儒書院讀書。哪曾想那個傻小子,缺了管教,在兩年前新皇登基之時,聽人教唆,跑去宮外靜坐抗議,他老子都沒敢幹的事情,他全乾了。全家下了大獄。兒子問斬了,老伴兒傷心過度也去了,就剩他孤寡一人,關了兩年了。 竹心和竹葉倆姐妹原來是城中嶽主簿的女兒,本來也算是官家小姐。也是兩年前新皇登基,皇帝大赦天下,開了官家糧倉放糧賑濟百姓。 原是一件好事情,但是嶽主簿好心辦了一件壞事。他將官倉的米糧透過糧商換成了更差的糙米和糠,摻和在了一起,是讓更多的人吃飽了,可是同時也犯了大不敬和私改皇命之罪,被判了個死罪,全家充公。 抄完家,一起沒收了沒有二十兩銀子,是個正兒八經的清官。全家都死牢裡了,就剩下竹心竹葉倆姐妹了。也虧的牢中獄卒,念及嶽主簿當年的情誼,沒有為難這姐妹倆。 田氏母子三人就有點虧了。田家原來是城中開武館的,田師傅一手奔雷掌在武林中還是有名號的。奈何一輩子收的徒弟太多,總有那麼一兩個沒有德字的,叛逃師門不算,為非作歹被捕以後,就想起師傅來了。 其中有個姓曹的,一肚子男盜女娼。殺了人以後逃到了合山城田師傅家請求原諒。田師傅還以為徒兒回心轉意,著實高興了幾天。 直到一年前,姓曹的被捕,反咬田師傅知情不報。田師傅被判了個共犯。由於脾氣火爆,在堂上不肯認罪,還起了衝突,當堂打死了孽徒,並打殘了兩個衙役。全家下了大獄,家產充公。田師傅一頭撞死在了獄中,就剩下田嬸帶著兩兒子了。 陸少辰聽的唏噓不已,直道:“天道自有輪迴,往事已矣,都切莫放在心上了,人還是要好好的活下去。” 陸孟以點頭說道:“老爺說的極是,我們雖然這輩子是奴籍了,但老爺待我們如此恩重,我們還有什麼不知足的,今後的日子,不比獄中強了千倍萬倍。”說是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眾人全都端起酒盞喝乾。竹心連忙起來給眾人再倒上。 陸少辰接著說道:“我將眾位請來,是準備讓你們陪著夫人打理生意。” 田嬸說道:“老爺您吩咐吧,我們什麼粗活累活都能幹。” 眾人齊齊點頭。 陸少辰說道:“那我就先簡單安排一下。 “陸先生識文斷字,又有才學,煩請陸先生管理酒家一切事物,明日裡我會對酒家進行一系列的改造。具體的等我再想想。 “田嬸你是大虎小虎的母親,這些人中你的年紀又最大。我就把後宅託付給你了,夫人和小姐的飲食起居,都拜託你照料了。 “竹心竹葉,你二人一個跟著夫人,一個跟著小姐,以後就隨身伺候。 “至於大虎小虎,想必有點功夫在身吧?我先試試,你二人全力向我攻來。” 大虎抓了抓腦袋說道:“這……老爺,我這家傳奔雷掌非同小可,我又是爹爹親傳,自小就練,爹爹在世的時候就說我同輩恐怕鮮有敵手,老爺您細皮嫩肉的,我怕您吃不消。” 田嬸喝道:“怎麼和老爺說話呢?你只用一分力就是了,老爺也就是想看看,一點不懂規矩。” 大虎說道,“那我就推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