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個局,甚至還把自已的女人倒貼上呢?再假如雲峰在場,他會不會當場揭穿,阻止這慘劇的發生呢?然而,發生的就是發生了,歷史從沒有假如,時間也不會倒退。
劉琨再也忍受不住,不悅的揮了揮手:“宮禁重地,哭哭泣泣,成何體統?汴尚書,快把祖昱帶走!”
汴壼離席起身,上前拉住司馬昱的小手,嘆道:“昱兒,走罷,與為師回家。”
司馬昱似乎也意識到了他的母親再也醒不過來,撲通跪倒,抹著眼淚道:“昱兒請老師收葬阿母!”
按理說,如鄭阿春這類犯下醜行的女犯,是沒資格專門下葬,但汴壼仍是向劉琨拱了拱手:“人死如燈滅,建平國夫人已死,一切的是是非非也該告一段落了,請丞相容老夫把建平國夫人收葬。”
劉琨心裡惱恨鄭阿春臨死前的背叛,他可以為目地不擇手段,卻不能容忍任何人稍有異心,這是最典型的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的梟雄心態。
如果有可能,劉琨會把鄭阿春戮屍以洩心頭憤恨,只是他不願被人當作殘暴之輩,他需要寬厚仁慈的名聲作為遮羞布,因此略一沉吟,便道:“鄭阿春穢亂內庭,本應棄屍荒野,不過,既然汴尚書有請,孤且通融一回!但鄭阿春一不得與孝元皇帝合葬,二須剝去建平國夫人的封號,三須被髮覆面,以糠塞口!”說著,向左右吩咐道:“你二人隨同汴尚書,往城外尋一山青水秀之地,把她葬了。”
所謂被髮覆面,以糠塞口,取自於曹丕正室甄宓典故,即曹丕逼死甄宓後,把甄宓的頭髮披散,遮住臉,用米糠塞入口中下葬,目的是讓她在黃泉路上無臉見人,見了閻王,也有口難言,無法伸冤。
從某種意義來說,鄭阿春也相當於被劉琨逼死,而且劉琨又惱恨鄭阿春的背叛,因此,既讓她沒臉做鬼,也伸不了冤。
汴壼暗暗嘆了口氣,但他也不想與劉琨搞毛,他自已、桓彝、以及荀崧都聽從了雲峰的忠告,凡事明哲保身,無論劉琨如何倒行逆施,都要嘴上支援,包括劉琨篡晉稱帝,也要給他上賀表,哪怕做不到,最低限度則是裝聾作啞,不與劉琨作任何層次上的衝突,總之,出發點是活下來。
雲峰不需要地下工作者,也不需要在敵佔區搞破壞,更不需要有人為他的事業而犧牲!他只要騰出手,就會揮師南下,同時,他相信,除了鮮卑慕容部與吳姓士族,真正支援劉琨的人不多,大多數都在持觀望態度,這恰恰是他需要的態勢。
而汴壼、桓彝與荀崧這三個老傢伙,他們還想看看雲峰的新朝是個什麼模樣呢,也更想參與到新朝的運作管理當中,因此雲峰的勸說,並未費上太多的口舌。
‘待祖昱長大成人,便由他自已替他母親重新正容罷。’汴壼向劉琨拱了拱手:“既如此,老夫先走一步。”說完,抓住司馬昱的手,轉身向外走去,兩名侍衛則扛起鄭阿春的屍身跟在了身後。(未完待續。。)
第三六一章 晉祚終結
汴壼攙著司馬昱前腳剛一離開,顧和就捋須嘆道:“這淫婦平時看上去人模人樣,卻未料心性如此歹毒,若非有市坊傳言,只怕所有人還被蒙在了鼓裡!
哎~~晉室江山,竟然就此絕嗣,宣皇帝當日立下基業之時定然不曾料到,不過,司馬氏雖隕沒,但朝庭還在,江東五百萬軍民還在!俗話說的好,家不可一日無長,國更不可一日無主,請丞相立刻即大楚皇帝位!”
“這。。。。”劉琨為難道:“孤蒙懷帝、愍帝兩代先主大恩,自當盡忠於晉室,如何能竊據於江東?不如。。。。發動人手於民間搜尋,或許當年國亂之時,有宗室血脈隱於民間也未必不可能!”
眾人暗暗不齒,心想你發動人手,真正目地是想把司馬氏或有可能留下的零星血脈斬盡殺絕吧?不過,這話沒人會提,劉琨代晉已是板上釘釘的事,犯不著找不自在。
周嵩跟著道:“若說司馬氏血脈,嵩倒是知曉一人,即當年寧州刺史司馬玖,然則,此人一來血脈疏遠,二來早被秦王緝押,秦王若是知曉朝庭中的變故,非但不會放回司馬玖,反而會永秘密處決!
何況自趙王倫謀篡算起,歷永嘉之亂,直至兩京失陷,宗室十之**被屠戮一空,凡南渡過江者,皆有名冊可考,民間又哪來的司馬氏血脈?即便有人聲稱,也定是宵小之輩冒充,因此,請丞相匆要遲疑。否則。國家無主。必會人心惶惶,招致大亂啊!請丞相速即皇帝位!”說完,深深一躬到底!
周嵩這話相當中聽,劉琨暗中連連點著頭,不過,臉上的掙扎之色卻愈發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