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生了矛盾,這該如何解決?
《論語》有云:丘也聞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蓋均無貧,和無寡,安無傾,夫如是,故遠人不服,則修文德以來之,既來之,則安之!
解決此事,聖人早有明示,臣請陛下頒佈詔令,我江東地面所有士族,嚴格按武皇帝所頒《佔田制》規定,但凡有多佔的田地、山澤、奴婢、蔭客,一律退還給朝庭,但有不遵者,不僅要強行沒收,還要交有司論罪!
只有如此,秦王才可以退出海門,這也是唯一先決條件!秦王並非故意與朝庭為難,但必須要一碗水端平!否則,僅由秦王放棄海門,而我等佔山據澤紋絲不動,豈不是不公?又何以服人?同樣,臣亦願帶個頭,退出錢塘所佔山澤,若是陛下認為可以,現在請頒旨!”說完,深深一躬,態度誠肯之極!
這話一出,殿中立刻譁然,沒有人能想到,荀崧會提出這麼個建議出來,乍一聽雖是有理,但可能嗎?誰會主動讓出即得利益?按《佔田制》規定,第一品只能佔田五十頃,以下每品遞減五頃,而蔭客,食客部分,六品以上官員可以蔭庇三人,七、八品二人,九品及御前護衛只能蔭一人。最後關於佃客,一、二品可蔭庇五十戶,三品十戶,四品七戶,五品五戶,六品三戶,七品二戶,八、九品一戶。
在坐的重臣中,除了個別無產無業者,哪個不是佔田少則數百,多至萬頃?蔭客奴婢更是成百上千,如果嚴格按《佔田制》執行,不敢說傾家蕩產,最起碼也要蒙受重大至無法承受的經濟損失。(未完待續。。)
第二九二章 今晚圓房
對於荀崧的提議,與百官們不同,劉琨與司馬紹卻是發自內心的贊成,司馬紹就不提了,劉琨雖貴為丞相,但他在江東也是無產無業,如能重推《佔田制》,對於削弱士族力量,加強朝庭對地方上的控制將大有裨益。
然而,他們也只能放心裡想想罷了,他們都明白,這是道沒法下達的詔令,否則,面臨的將不僅止於根基動搖,而是這個位置還能坐多久的問題。
劉琨突然意識到,這一次他敗了,荀崧絕口不在人選上作文章,而是證明雲峰佔有海門的合法性,並把士族佔田與之相聯絡,很顯然,他成功了,他重提《佔田制》的目的,無非是把雲峰與眾多士族的利益捆綁在一起,要死大家一起死,要麼都不死,這偏偏無從辯駁!
‘孃的,秦王怎麼不遲幾天回來?’劉琨的心裡大為無奈,他只能感嘆天意弄人,雲峰哪怕遲個兩天回來,結果又將大有不同,而且,冒著天大風險下黑手除去謝鯤,非但沒撈到任何好處,還要擔心日後被人揭破真相,可以稱為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另外還有正一道,又是一頭攔路虎!
一時之間,劉琨有了種舉步維艱的感覺,一絲戾氣情不自禁的罩上了心頭,對於他來說,所有的設想盡管是那麼的美好,卻全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除了收服成功吳郡。
一想到吳郡,劉琨倒是憶起了正在收編的吳郡水軍,如此一算。也不是一無所獲。這使他的心裡舒坦了些。只要洛陽的軍隊尋機渡江,再加上遼東的幾十萬慕容部族人成功遷來江東,並不是沒有與雲峰一搏的資本,反而是吳郡,是真正的大輸特輸,海門水軍督沒撈著,還把自家水軍給搭了進去。
劉琨不由得看向了陸曄、周嵩與顧和,顯然。這三人也意識到了不妙,正急的相互之間連打眼色呢。
劉琨心裡暗暗冷笑,他不光是要吳郡的軍隊,他們的土地、財富與人口都在他的計劃當中。
“景猷,秦王究竟屬意於何人?你何不說來聽聽?”汴壼的突然發問打斷了劉琨的思緒,也使得殿內的喧譁聲小了下來,全都扭頭看了過去。
荀崧向司馬紹施了一禮:“陛下,秦王舉薦散騎常侍桓彝之子桓溫出任海門水軍督,請朝庭即刻頒旨!”
“桓溫年僅十四,如何能行?”顧和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刻迸出來反駁道。
荀崧也不說話,反而直視司馬紹。這使眾人紛紛記起,謝尚出任海門水軍督不也是十四歲嗎?而上面這位主,任東中郎將鎮廣陵時,也是十四歲。
顧和迅速啞了火,周嵩又不死心道:“既便年齡不提,但桓溫遊手好閒,嗜賭成性,為一軍之主豈不是兒戲了些?”
桓彝的臉面立刻現出怒色,自已的兒子再不好,也容不得外人無端指責,荀崧卻給他施了個眼色制止,這才傲然道:“桓溫能否勝任,與你無關,週中丞無須費心!”
“你!”周嵩一瞬間老臉氣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