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中,祖逖該沒了反對的理由。然而。祖逖的開口卻使他第三次墜入了冰窟。
祖逖搖搖頭道:“你不行,這世上沒有誰比為兄更瞭解你,為兄之前立你為豫州刺史確是考慮有欠妥當,總想著假以時日,你只須堅持為兄遺志。可以慢慢收攏軍心,但如今你已被天師道控制。若再由你掌控全軍,必將把數萬將士引入萬劫不復之境。況且為兄不認為你能擊殺系師,這麼多年來,可有人知道系師是誰?另觀對方既能於十年前把鄭阿春送至先主身邊,又能於三年前佈局誘你上鉤,可見其組織嚴密與謀劃周詳。你真的不行,你不是系師的對手。”
話音剛落,祖逖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大片潮紅,表情再次轉為痛苦,他張開嘴劇烈喘息了幾大口,面色才漸漸回覆到了正常。祖逖知道自已快撐不住了,勉力擺了擺手,催促道:“士少,放棄軍權是保全我祖氏門戶的唯一方法,你別再磨蹭了,快點出去喚人進來罷,為兄時間不多,快點!”…;
祖約好話說盡,卻沒能打動祖逖,已是忍無可忍,竟刷的一下站起來,冷哼道:“阿兄,無論如何,弟絕不容豫州刺史落入他人之手,張氏既能割據涼州,我祖氏為何不能據有豫州?豫州於阿兄手中光復,祖氏據之天經地義,而弟也將致力於經營我祖氏在豫州的地位,千秋萬代永遠流傳下去。”
祖逖怔住了,目瞪口呆的看向了祖約,他沒料到祖約竟會有這麼大的志向!憑心而論,這是好事,祖逖雖說一力北伐不計成敗,但能同時壯大家族亦是樂於成之,古人對於門戶家族是相當重視的。問題是,如果不顧及周邊形勢與實際情況,盲目割據,只能是自大自狂與自取滅亡的行為!
好半天,祖逖才回過神來,喝斥道:“糊塗!涼州是什麼地方?豫州又是什麼地方?涼州地處邊陲,山高水遠,朝庭鞭長莫及,而且南面的吐谷渾,西面的西域諸小國皆是力弱,構不成任何威脅,僅有東部挨著秦州諸胡罷了。而豫州卻處中原腹心,乃四戰之地,又是朝庭北部屏障,朝庭豈能任你專擅而不管不顧?你莫要忘了,上回那個戴若思就是朝庭派來監視為兄的!還虧得此人被王敦所殺,為兄雖與王敦不和,在此事上也不得不舉雙手叫好!
朝庭既能派出戴若思,將來也能再度派遣李若思或是王若思來挾制於你,任何割據自立之舉都將絕我祖氏門戶啊!總之,你有此心思,豫州刺史更不能傳你!你速速去喚人進來!”
祖約卻站著不動,目中現出不甘之色,他決定採用拖字訣!
祖逖不禁大怒,喘著粗氣道:“好!沒想到你竟短視至此,你不肯出去喚人可是?為兄自已來!”說完,深吸一口氣,正待催發生命的最後潛力放聲大呼,以招喚親衛入內。
祖約頓時驚駭欲絕,他心知絕不能讓祖逖開聲,否則,一旦親衛進來,自已這輩子也別想坐上豫州刺史的大位了,當即快速伸手,在祖逖吐字前緊緊捂上了他的嘴巴!
“唔唔~~!”祖逖一怔,祖約的喪心病狂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隨後奮力掙扎起來,憋足全身最後一絲力氣一把抓住祖約手腕,拼命向兩邊掰去,雙目圓睜直視著祖約,眼裡滿滿的全是不敢置信與難以用言語表達出的憤怒!
“阿兄,你莫要怪弟,弟也是迫不得已,只能冒犯了!”
“阿兄,你只要答應了弟不再另立他人為豫州刺史,弟立刻就鬆開手,可好?”
“阿兄,行不行你說一聲啊,弟真的不想冒犯您啊!”
祖約亦是面容扭曲,豆大的汗珠有如斷線珍珠般嘩嘩直往下滴,他雖不敢去看祖逖,嘴上卻語無倫次的絮叨著。(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二九二章 不給諡號
祖逖臨終前爆發出的生命潛能大的驚人,那雙手像個鐵箍子又硬又緊,漸漸地,祖約竟有種把持不住的感覺,他能清晰看到,自已的手腕正被一分一分的向兩邊掰開,眼見就要移開了祖逖嘴唇!情急之下,祖約惡向膽邊生,急速收回一隻手,猛的掐上了祖逖的咽喉!
“唔!”祖逖不由得身子一挺,再次悶哼一聲!他想拉開掐著自已咽喉的那隻手腕,然而,空氣的驟然隔絕使他燃燒生命最後一絲潛能爆出的力量失去後援,全身的力氣有如潮水般快速退去,胳膊僅抬到一半便軟軟垂了下來。
據說人在臨死前,會對自已的一生做一次全景式回顧,此時祖逖的記憶深處就有一幕幕的畫面在急速閃動,由幼時懵懂開始,許多早已模糊不清或根本就記不起來的往事,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