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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裡掏煙,沒帶。他也沒掃興,喻如意根本就不讓他抽菸。

末了喻如意的一番話卻鄭重其事的嚴肅起來:

“你知道,爸爸說現在是敏感的時候,我們暫時不應該呆在一起。甚至沒有特別重要的事儘量少打電話。我對你是不是能升官沒興趣,也幫不了什麼忙,或者根本不想幫忙。因為就是當上了市長,也會落入裙帶關係受賄收禮私下交易什麼的話把兒。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其實挺沒意思的。你想想,將來我有一個市委書紀的爸爸,再有一個副市長的丈夫,我在電視臺還怎麼混?難道東清是我們家的?”

段文煊已經三天沒有和喻如意見面了,只為了兒子上學前班的事簡短的通了一個電話。他能夠理解喻如意此刻的心情。憑心而論,喻如意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然而我已經在風口浪尖上了!因為人代會籌備會上,我已經被列為候選人,市委組織部的候選名單上也有我的名字。寧書記也跟喻乃傑通了電話,天知道他還跟誰打了招呼!段文煊的心裡能不跟亂麻一樣理不出頭緒嗎?前進,是艱難險阻,後退,又心有不甘。他感到自己就像是一支拉滿弓的箭,自己都不能為自己做主了。

要不,就聽喻如意的勸,急流勇退吧!段文煊摸了摸手機,理智讓他清醒了許多。我不能在喻如意麵前表達心裡的焦慮,那顯得自私,無能,猥瑣。競爭市長也不是我必須達到的目標,它不完全代表能力、財富、權勢。

他轉身向自己的汽車走去。就在不遠的前面是繁華的商業街。街燈閃爍著,霓虹燈閃爍著,汽車燈流淌著,東清市顯得那麼匆忙。飯店裡人們在觥籌交錯舉杯暢飲,歌廳裡青年們正在狂歌熱舞撒歡蹦迪,公園裡戀人們正在悄悄私語親密擁抱,家裡人正在聊天、看電視、磕著瓜子。生活多麼的美好!我為什麼這樣作繭自縛的自尋煩惱呢?

段文煊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也許是喻如意的話起了作用。他用力踢開了前面的一塊石頭,聽到石頭滾動的聲音,聽到石頭落水的聲音,砰!多響亮,多痛快呀!他甚至又接連撿起石塊狠狠地向水中拋去,為了聽那美妙的砰,砰,砰!的聲音。該回家了,老媽和兒子還等著我呢。段文煊拉開了車門,忽然手機響了。喻如意,一定是喻如意!他慌忙開啟手機翻蓋,他要大聲呼叫,喻如意,別為我擔心,別為我煩惱,我明白了,我撤退了,我只要你,要和你坦坦蕩蕩快快樂樂平平淡淡甜甜蜜蜜的生活!

然而,手機裡先傳來了急切的男中音:“段區長嗎?你在哪?趕快過來,出事了!”

徐彬的聲音。剛剛收到的可靠訊息,嚴鐸被雙規了!

風生水起(1)

黑色的桑坦納2000在地下車位停妥,一個矮胖的灰西服走了下來。他回手按了遙控器,汽車發出了一聲鳥叫,閃了閃尾燈。當他夾著皮包抬起頭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剛才還空蕩蕩的車庫,不知什麼時候眼前站著一個身穿風衣頭戴鴨舌帽的高個子。

“先生,有點貨,想看看嗎?”鴨舌帽低聲說。

“你是誰?我們好像不認識。”灰西服恢復了往日的傲慢。

“這沒關係,只要你對貨有興趣。”

“我沒興趣。走開!”灰西服轉身要走,鴨舌帽搶先一步攔住了他:

“那是因為你沒看貨,這對你來說很重要。”鴨舌帽把一個信封硬掖到灰西服的兜裡。

“拿回去,我不缺錢!”灰西服又把信封掏了出來,作勢要扔到地上。

“這不是錢,是郵票!你拿回去先看看,我這兒還有一份。龔處長,有興趣的話回個電話,打110或者打給我都行。”鴨舌帽扔下灰西服顧自走開了。

灰西服沒等回家就藉著車庫昏暗的燈光開啟了信封。他大吃一驚,夾著皮包逃跑似的鑽進了電梯。

第二天,龔處長的電話來了。“說說吧,要多少錢。”他裝作很大方很瀟灑,像是要買心儀已久的古玩字畫。

“我們也不缺錢,想找你聊聊。”

龔處長明白了,要挾。但不談是不可能的。“約個時間吧。”

“晚上八點,咱們在黑魚嘴西邊兒見面。既清淨又安全。”

嚴鐸參加了市委工作會,會後喻乃傑說咱們得單獨聊聊。小會客室裡齊州紀委書記鄭雄和兩名工作人員在等他。喻乃傑給他們做了引薦,其實他們早就認識,互相握手,連客氣都免了。“我還有個會,你們聊吧。”喻乃傑順手關上了會客室的門。

時間不大,他站在二樓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目送嚴鐸和鄭雄他們乘著地委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