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是那個紅衣女子……”
“刁錦紅?!”竇德男驚撥出聲。
他苦笑頷首。“那時我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只覺得此女美豔異常,渾身透著詭譎之氣,我想說話,卻是張口無言,全身如同被點住穴道一般,又彷佛被人下了藥,動也不能動,而蘇哈伊和阿蒙娜亦是如此,我們只能用眼神彼此示意。一時間,我心中驚懼疑惑,完全猜不透她到底意欲為何。”
一股涼氣由腳底竄上,她心跳得好響,那西域蛇女手段向來殘忍,會做出什麼事來,沒誰說得準。
齊吾爾沉吟片刻,一會兒才道:“她只是笑,邊笑邊打量我們三個,然後撫著阿蒙娜早已哭溼的頰,極其溫柔地誘哄著,就像適才哄著你、要你去她身邊一般模樣,她說……說蘇哈伊不該打她,她可憐阿蒙娜,疼惜阿蒙娜,所以決定要替阿蒙娜好好教訓蘇哈伊。”
“你阿兄對阿蒙娜施暴?!”她瞪大眼睛,情急之下,小手又握住他的手臂。
“我不知道……我一直以為她跟著我阿兄過得很好,我真的不知道。”他搖頭,聲音苦澀。“阿蒙娜不能說話,只是哭,眼淚一直掉落,我用力地掙扎,想撐起身軀,全是徒勞無功,卻引來刁錦紅注意。
“她笑著走到我身旁,告訴我,她可以成全我的想望,擺脫阻礙,完全擁有心愛的女人,接著,她由紅袖中取出一隻小瓶,我怒瞪著她,這樣的舉止似乎教她更感興然,之後她在我身旁坐了下來──”他止住口。
“為什麼不說了?然後呢?你說啊!”她都快緊張死了,他卻不說完,只用著怪異又陰鬱的眼神瞅著她。
“她……”深深吸了口氣,他鼓起勇氣,“她動手脫去我的衣褲,我們……我們……”
忍不住,她又搥了他胸膛一拳,雙頰通紅。“你說!”
“我們做了……很、很親密的接觸。”他困難地道,下意識想避開她的眸光。
很、親、密?!
“有多親密?!”怎麼也得問清楚。是,她承認,她憤怒又嫉妒,雖然……雖然她無權這般反應。
“她俯下頭舔我……從臉一直到、到全身。”
好,很好。她想著他的話,點點頭,“然後呢?”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聲音能維持得如此平靜。
這一刻,齊吾爾挺慶幸這地底幽暗如此,多少掩去臉上不自然的紅顏色。他必須對她坦承所有,或許這麼做十分愚蠢,可是不如此為之,他心中永遠有一個疙瘩、一個枷鎖,牢牢地套住他。
咬牙,他心一橫。“我沒有辦法剋制自己,意識完全脫離了掌控,縱使內心感到羞恥,我仍舊慾望勃發……她舔著、吻著,我全身如同著了火一樣,然後她開啟那隻小瓶,裡頭裝的竟是一隻小青蛇,極小,比姑娘家的小指還小,通體翠綠……”
他微喘,瞥了她一眼又移開視線,繼續道:“跟著,她扣住我的下顎想強迫我吞下那隻小青蛇,我死命咬住牙關,硬不張開,可她還是笑,將那頭小青蛇徐徐地從我鼻中喂入。”
嗄?!
“那隻蛇有劇毒?”竇德男緊抓著自己的前襟問道。那一夜在荒漠上發生的事離奇詭異,危機處處,教她聽得冷汗直流。
他點頭。
“她餵你毒蛇,目的是想看著你毒發身亡嗎?”這似乎有點說不通,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他沉靜著,搖搖頭。“她給我吞下小青蛇後,人就離開了,留下我們三人。”
“嗯?”全然地不明就裡,她秀眉皺起,滿頭霧水。
他再次無語,四周又陷入沉默,好靜好靜,只有淺淺的呼吸。
許久,他抬眼看向她,唇角的笑自嘲而僵硬,低嘎地道:“她說了,她要成全我的想望,擺脫阻礙,讓我完全地擁有心愛的女人……吞下那隻小青毒蛇後,我睡著了,睡了很久很久,作了一個詭奇莫辨的夢。夢中,阿蒙娜和我在一起,在草原上策馬賓士,阿兄持著他的配刀狂追在後,喊著要阿蒙娜隨他回去……
“我和他起了衝突,結果搶下他手中配刀,失手把他殺死了,我殺了他,我殺了我的阿兄,我自己的親手足……你聽見沒有,是我,我殺死自己的親手足,他是我阿兄,我殺了他……”
“那是夢!齊吾爾,那是夢,你醒醒!”她慌了,用力地搖著他。
“不是的,那不是夢,阿男……那不是夢。”他疲憊地笑,神色憂傷。“當我醒來時,我全身赤裸伏在阿蒙娜身上,她衣衫不整,早已沒了氣息,是被人活活掐死的,而我阿兄就躺在旁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