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已經有喜歡的姑娘了。”
“唔──那也得問問才知。他如果不娶咱們家的閨女兒,就是他沒眼光,沒福氣,咱兒可憐他。”他說得自誇。
竇德男微微一笑,覺得無所謂了,如果他答應阿爹的意思和三姐交往,那是他的意願,她沒有權利阻止。
只是胸口會痛,會……好難呼吸。
竇大海自以為事情商量完畢,終於心甘情願地回房休息。入了夜,藥王牧場一片靜謐,木窗外,隱約傳來幾聲馬鳴。
竇德男再難入睡,下床套上軟靴,悄悄推開門往隔壁走去,尚未決定要叩門,抑或自行推門進入,裡頭在此時傳出對話──
“別讓吉娜親親知道我的事,我不想她擔心。”齊吾爾低沉的嗓音不若尋常精神,略帶嘶啞。
跟著,李游龍爽朗笑出聲,“沒事的,吉娜親親那邊我會照看,你先把背上的肉長出來再說。實在是沒辦法中的辦法,才會用炸藥炸開流沙群,把你傷成這個樣子,我實在是……實在是……哇哈哈哈,大快人心。”
這傢伙!心眼兒也真夠不好的了。竇德男不禁暗罵。
“別動呀!藥王說了,背上上了藥不能亂動,你就乖乖趴著吧。”又是一陣幸災樂禍的笑聲,“你瞪我也沒用,反正不痛不癢。想想你才毀了背而已,我可是毀了容,讓我多笑你幾聲不成啊?!”
靜了會兒,齊吾爾忽地低聲問著,“她怎麼樣了?”
“誰怎麼樣了?”
“你明知道我在問誰!”
“金寶兒嗎?她很好呀,能吃能跑又能跳,追著牧場的羊兒四處跑。呃……不是問她呀?難道問我的帶弟親親嗎?她也很好,身強體壯,最近特愛捏我的上臂,偶爾還要咬我的掌心肉,可沒辦法了,誰教她是我親親──”
“李游龍,別逼我跳起來揍你!”齊吾爾的聲音飽含威脅。
這時傳出椅子拖行的聲響。
“我要坐得離你遠些。”李游龍還是笑,終於說出他想知道的,“剛才不是跟你說了,阿男很好,半點傷也沒有,你把她護得緊緊的,還能有什麼傷?她比你早醒,吃了一大碗藥粥,還喝了一大壺羊奶,我泰山大人對你真是銘感五內,你就沒瞧見他抱著阿男涕淚縱橫的模樣,真是教人感動啊。”
“她跟我跳進陷阱,是我的錯,我護她自是理所當然。”
“只是這樣嗎?”李游龍嘿嘿地笑了兩聲,“你說,嗯……覺下覺得,阿男和你可不可能發展成帶弟和我這樣?”
此話一出,站在門外的她心跳飛急,雙頰霞紅,小手揪在胸口上,切切地等著接續的答覆。
忽然──
“李游龍,你吃飽撐著嗎?快回你親親身邊去吧,別在這兒嘍唆。”齊吾爾粗魯地道。
“好好。不嘍唆。”他腳步往門口走來,沒幾步又折了回去,“喂,我只是有感而發,不說不痛快哩。想當時我和帶弟在鄱陽湖畔遇上刁錦紅,我天不怕、地不怕,可那時心裡當真害怕帶弟會受傷,為了護她,我被刁錦紅一掌打進湖裡時,帶弟是不諳水性的,卻咚地一頭跳進湖裡救我。
“唉……你都不覺得這樣的感情很類似嗎?阿男見你掉進流沙,想也沒想就跟著跳了,然後你為了護她,又差些脫掉一層皮,就這麼護過來、護過去,護過來、再護過去,最後就變成愛過來、愛過去,你說,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靜默片刻,齊吾爾聲音持平,“那又能如何?”
“當然是心動不如馬上行動。明天一早,立即向我泰山大人提親。”
門外,竇德男幾乎站不住腳,闔上雙眸,她喘著氣,整個人靠在牆邊,腦海中的思緒不斷湧出。
倘若,他明日真的主動向阿爹提親,那……阿爹今晚同她提過想將三姐許配給他的事,就不會再困擾著她,事情便迎刃而解了。
然而,他真是喜愛她嗎?
他說,他體內有一隻獸,當心中有了喜愛的人或物,自覺一醒,獸也將被喚醒,會唆使人全然地順遂慾望。
他的自覺指的是心中有她嗎?
“我和她差了十三歲,對她而言,我太老了。”房中,那男子如是說。
李游龍聞言,哈哈大笑。“別再說這種荒唐的藉口,編點兒新詞吧。你再不好好把握,我泰山大人真要比照他家大閨女比武招親的方式,把阿男給嫁掉的,屆時你就真的欲哭無淚。”道完,他開啟門就往外走。
竇德男縮在一旁陰影裡不動,靜看著他大步離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