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酒國英雄。”
“好說……好說,呵呵呵……”竇大海惺忪地瞧了眼跟小金寶斗酒的李游龍,又調回視線,粗指指著齊吾爾,“我家大姑爺是海量、灌不倒,我家的二姑爺也是不遑多讓,你要娶我家哪個女兒?自己挑一個吧。”
雲姨在旁翻了個白眼,暗擰他大腿一把,可惜他皮厚不怕疼,仍笑呵呵地胡亂揮手,“咦,蚊子叮咱大腿啦?”
“阿爹,別喝了,您醉了。”竇德男忍不住提點,而盼紫已醉得倒在桌上大睡。
心中嘆著氣,她瞄向似醉非醉的齊吾爾,發現他也瞄著自己,也似笑非笑的。
“我那老三來弟長得最美,心型臉蛋,長得像她親孃,人看起來都不知有多漂亮;我家老四長得也美,像她親孃,有氣魄,活潑好動的,耍剛刀的模樣像咱,都不知有多威風……”他頓了頓,打個酒嗝,忽地一手拉住齊吾爾上臂,粗指兒指向竇德男。
“還有我這個五姑娘,膽大心細,長得美,像她親孃……阿男阿男,嗯……這小名不好,越喚越像男的了,嗚……阿男的長髮被燒焦了,那個殺千刀的關家,老子竇大海跟他們沒完沒了。齊吾爾,我喜歡你,你娶我家閨女兒好不好?你喜不喜歡我家閨女兒?我家阿男本來有頭髮的,嗚嗚嗚……。”
“阿爹!”竇德男真想醉了省事,臉紅得跟番茄似的,那對金澤躍動的眼瞳對她有趣地眨呀眨的,她抿著唇瞪了回去。
“承蒙竇爺看得起,我會好好考慮。”
喲!說得好像竇家女兒排排站,任他挑似的。
她眯著眼,心中不服氣,覺得他抓著機會又在逗她玩。
還說要作什麼哥兒們?!哪有哥兒們這樣落井下石的?!明知她阿爹醉得滿口胡話,還、還樂著瞧她出糗。
“還考慮?甭──呵呵,快來娶親吧……”竇大海忽地粗眉大皺,“又不是關家那老不修,老牛吃嫩草,也不撒泡尿照照,還想……還想追求咱們家雲──呃……”他後頸突遭襲擊,“咚”地一聲,大臉直接撞擊桌面,完全昏迷。
雲姨慢條斯理地收回手刀,慢慢地環視聚人,神態自若地笑著。
“各位請自便。”
待累人回房,月已上了紅杏樹梢。
沐浴過後,竇德男拿著淨布胡亂擦拭溼發,長髮變短後讓她也方便了許多。
就著熒熒燈火,她取來兩截銀短棍,彈出銀槍頭,各上了點油,再慢慢用乾布拭著,這是每天的例行工作。
四周極靜,只有燈芯燃燒的滋滋聲響,突地一個聲音傳來,似是風輕叩紙窗,將一個熟悉而高大的影子映在上頭。
她放下東西,“咿呀”地開啟窗子,夜色下,那男子唇角微揚地立在那兒。
“這隻貓躲在我床鋪底下喵喵叫,吵得我不能安眠,你認識它嗎?”他掌心裡託著一隻小傢伙,貓眼圓碌碌的,不太爽快的模樣。
“小傢伙!”她喚著,直覺伸手要去抱它。
齊吾爾卻往後一退,將貓兒在掌中掂了掂。
“小心,它脾性不太好,我方才揪它出來時,被它賞了好幾爪。”
她怔了怔,瞥見他手背上果然劃開了幾條紅痕,眉心不由得擰起。“這小傢伙是咱們姐妹一塊兒養的,平時都放任著它四處胡晃,特意想尋它出來還不一定找得到呢。它可能肚子餓,又閒到陌生的氣味,所以才會抓傷你。”
咬了咬唇,她輕聲道:“你進來,我幫你擦擦藥。”
他搖頭笑著,“不疼,我天生皮厚。”接著旋身要走,似是知道……房裡的姑娘會追出來。
果不其然。
“齊吾爾,你……你怎麼走了?”她推開房門跑來,擦頭髮的布還掛在頸上。
“你不是說這小傢伙餓了?我帶它找東西吃去。”
“它愛吃紅糖。”她瑩白的小臉炫耀地笑著,“怎麼?沒見過這樣古怪的貓吧?”
他挑眉,居高凝視她。
“走,咱們一起餵它。”她自然地拉著他手腕往廚房方向衝。
腕上叩著鐵製護腕,冰冷而僵硬,他隨著她的步伐在簷廊上穿梭,有種很奇特的感覺,她小手裡的溫度彷佛滲進了鐵腕裡……
後院廚房此時靜悄悄的,一輪明月升上,把小小天井照得銀亮。
竇德男由櫃上取來紅糖,兩人就坐在簷前階梯上,他抱著貓兒,貓兒伸出小舌,舔著她掌心裡的糖。
“我知道二姐夫和你為什麼來這兒,你們和阿爹晚膳前在內廳談的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