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急道:“杜兄的傷勢莫非很重?”
杜君平點點頭,他乃極重友情之人,唯恐說出真情,加深對方的焦灼,是以隱忍不言。
任長鯨倒提寶劍,行至拜臺前,舉起手掌道:“可要兄弟助你行功?”
杜君平真氣無法提聚,若然有外力導引,自可使真氣重聚丹田,但助人行功乃是極耗真元之事,他素來就不喜輕易受人恩惠,當下搖頭苦笑道:“怎敢勞動任兄,不用了。”
任長鯨知他傷勢極重,臉上頓現殺機,暗忖道:我若此刻將他一掌擊斃,那可是人不知鬼不覺。
於是暗暗將功力凝聚手掌之上,蓄勢以待。
杜君平見他不言不語,面色大異尋常,以為他因自己拒絕了他的好意而不悅,復又和聲道:“任兄剛才動手耗損真元甚多,兄弟這點傷勢,怎好再拖累你,謝啦。”他話出由衷,神志甚是安靜。
任長鯨秉性陰險機詐,素知杜君平功力深厚,見他言語平和,不似重傷垂危之態,不覺心裡一動,忖道:“倘若我這一擊不中,豈不是打草驚蛇,以後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是以又把凝聚的功力散去,說道:“杜兄不必如此客氣,你我知己之友,何惜真元耗損。”
杜君平輕嘆一聲道:“兄弟內傷極重,必須回城尋找雲夢道長療治,任兄縱不惜耗損真元,只怕也難令我傷勢復元。”
任長鯨暗叫一聲慚愧道:“這小子命中註定死在此廟,也可說天意如此。”
於是重又抬起手掌道:“杜兄不用客氣,就算不行,兄弟也得儘儘人力。”
杜君平立起身來道:“明知無濟於事,那又何苦呢!”
只聽門外一陣腳步聲響,一個嬌嫩的聲音道:“玲姊,咱們進廟去歇歇吧,說不定平哥哥會尋來這裡。”
任長鯨聽出那是阮玲姊妹的聲音,重又把舉起的手掌放下道:“杜兄的傷勢如此沉重,不如由兄弟揹你去吧。”
此時阮玲姊妹已行進廟來,王珍目光銳利,一眼便發現了杜君平,歡呼道:“平哥,你果真在這裡啊!”
她原是扶著阮玲行走,手一鬆,飛奔了過來。
阮玲受有極重內傷,王珍猝然鬆手,驟失倚仗,踉蹌幾乎摔倒。
任長鯨城府深沉,看在眼裡暗哼一聲道:“又是一個重傷垂危之人。”
王珍心直口快,搶行說道:“平哥,看樣子你受傷了,不重吧,玲姊也受傷了呢!”
阮玲素饒機智,暗中留神,覺出任長鯨神色有異,當下強提精神道:“我的傷勢倒不重,不用替我擔心。”
王珍接道:“還說不重,剛才在門口還吐血呢!”
阮玲氣的肚內直罵死丫頭,嘴角卻徐徐道:“薜姑婆身上帶有百花仙露,這會也該到了。”
王珍天真無邪,臉無城府,哪知阮玲在暗用心機,一面上前扶住阮玲,一面問道:“薛姑婆不是留守谷內,你幾時見著她了?”
阮玲暗暗拉了她一下衣角道:“她老人家託丐幫傳來的信,今晚準到。”
王珍知有原因,便不言語了。任長鯨看在眼內,心中嘿嘿冷笑道:賤人,你在大爺面前使詐,那可是江邊賣水,魯班門前弄斧。”
杜君平望了望天色道:“咱們趨著天色未明回城去吧。”
阮玲身負重傷,比杜君平尤為嚴重,雖是三五里,也哪裡能行走,徐徐接道:“薛姑婆不久就來,等她來了再走吧,反正只有三五里路。”頓了頓又轉臉對任長鯨道:“任公子如若有事,不妨先行,平弟有我姊妹照顧足夠了。”
任長鯨哈哈笑道:“姑娘身負重傷,哪裡還能照顧旁人,不若兄弟與令師妹各背一人,趁早走吧!”
阮玲知他已不懷好意,暗中捏了一下王珍,道:“怎敢勞動任公子的大駕,我看不用了。”
任長鯨變色道:“姑娘如此說那是懷疑在下了?”
阮玲冷冷道:“豈敢,豈敢,任公子古道熱腸,豈有乖人之危之理。”
任長鯨滿面殺機地把臉一沉,復又道:“此刻我若存有殺害之意,將來傳入江湖人的耳內,必然要笑我任某,是以……”說到這裡突然住口不言。
王珍怒道:“你要是英雄,等我平哥傷勢好了,你們可以公平決鬥一場。”
任長鯨冷冷一笑道:“兄弟自問內功劍法都輸他一籌。”
王珍手按劍柄道:“你打算怎樣?”
任長鯨目露兇光道:“兄弟雖然武功差遜杜兄一籌,可沒把旁人放在眼裡,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