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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頂處,找著了一個幾乎要凍僵身子的小小人兒。

在一旁青龍、白虎等瓦獸環伺下的楚憐兮纖小到幾乎瞧不真切,她的鼻頭早已凍得通紅,肩上身上也積了層薄雪,像個小小雪人兒,她卻絲毫沒有感受到寒意,痴傻了地抬著頭雙掌向上,承接那已在她掌心累積成山丘狀的落雪。

許霆昊走近她身旁坐下,學著她目光向上瞧著墨黑夜空裡紛然落下安靜的雪片。

“需要爬上這麼高的地方看雪嗎?”

“當然了!”小丫頭的聲音少了往日的乖戾,她一臉酣醉神情,“這兒是莊裡最高的地方,摸到的雪當然最乾淨呀!”

許霆昊沒再搭腔,卸下外衣披在她身上,任由她守了一夜的雪,而他,守了一夜的她。

這場賞雪的結果是第二天兩人均發了高燒,許霆昊身子壯只病了三天,而小憐兮卻躺在床上個把月,還曾一度燒到差點兒停了氣息,嚇壞了她的孃親慕晴雪,整日守在床榻旁抱著那病得奄奄一息的小女兒直淌淚。

在楚憐兮終於痊癒恢復往日生龍活虎神采時,楚天翱也下了道“禁雪令”,凡是下雪的日子裡,任何人都不許讓三小姐走出屋子,違者重罰,要看雪只許隔著窗欞。

“尤其是你,霆昊!”楚天翱沉著聲,“你太縱著這丫頭了!”

第二年楚天翱在許霆昊的要求下幫他請了個做琉璃的老師傅到家裡學手藝,楚天翱一直不明白這

孩子是何心思,怎會突然對這項手藝起了興趣,但他向來事事順著他,也知道他的性子不願對自己的行為多作解釋,所以也不多問,卻在那年的第一場落雪時弄了明白。

大雪紛飛中,楚憐兮見著門外盛宴卻被關在房內無法出門,正自悵然懊惱時,許霆昊敲開了她的門,分幾次遞進來了一罈一罈的琉璃罐,她驚訝地發現他用各色琉璃燒製成各種形狀的容器,紅、橙、藍、綠等各種色澤,圓形、方形、不規則形等各種形狀,惟一相同的是它們都盛滿了白皚皚還新鮮著的雪。

“這些雪都是在藏書閣屋頂上接的。”

他依舊淡淡然地彷彿說著再平常不過的事,她卻駭然地在燭光掩映下發現透過琉璃反射出的五彩

雪光冶豔地有如鬼魅般攫獲了她的心魂,使她更無可救藥地戀著雪,她開心地撲在他懷中,摟著他的頸項感動得無法言語。

“我還在想著怎麼偷偷溜出去呢!”

“不許!”他一臉正經,“你的身子抵不住你看一陣了,待雪融了,再幫你換新的。”

“我已經夠壞了,”她低語,依在他懷中凝著一屋子亮燦燦炫著流光的雪,有著片刻失神。“你這個樣兒會把我寵壞的!”

他不說話只是攬著她,他就是喜歡寵她,喜歡看著她的笑,喜歡她的一切,即使這個丫頭壓根不明瞭他的深情!

這一年冬,許霆昊依舊為楚憐兮準備了“琉璃雪宴”,不同的是,明年他就得返回洛陽,他希望在離去前讓這個遲鈍的小丫頭知道他的心。

“哇!夫子!”楚憐兮驚叫著開門,接過他手中一盞盞各色琉璃雪盅。

“一顆心,兩顆心,大的心,小的心,藍的心,紅的心!”楚憐兮邊排邊數,臉上起了疑惑,“夫子,其它形狀的模子是不是壞了?不然何以今年你給我的全是心?”

“沒壞,”他淡然回答,睇著她的眼神卻亮過臺子上搖曳的燭火,“只是想讓你看清楚點兒我的心。”

“看清楚點兒你‘做’的心!”楚憐兮糾正他,一臉得意,“用詞不當愧為夫子也!”

小腦袋轉呀轉,她粲笑出聲,“我懂你的意思了,咱們夫子動了凡心!”

她習慣性地雙手環住他的頸項貼著他,一臉賊笑低語,“說吧!我答應不告訴別人,是哪個倒黴鬼被選中了要當我的師孃?”

她猜著,“是盼兮姐姐?”

他搖頭。

“是倩兮姐姐?”

他再搖頭,鼻端嗅著她甜甜少女馨香,心下微惱,努力抑下想吻醒這個笨丫頭的衝動。

“是桃兒?是蕙兒?”卻見他一個勁兒的搖頭,臉色愈來愈差。“是莊子外的人?”

他洩了氣宣告放棄,冷冷道:“別再猜了!”

楚憐兮滿臉疑惑,低語,“你這幾年幾乎都在莊子裡,不是我的兩個姐姐,又不是府裡的丫環……”

楚憐兮驚叫,“不會吧!昨兒見你同膳房裡的餘嬤嬤多說了兩句,你不會是……不會是看上她了

吧!“她用著同情目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