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人精幹與否的問題,不能只罰一個。……這話平南侯自是不愛聽,好似靜晟世子武功比君二公子那個紈絝還不如似的,可是又的確是兒子吃了虧,聽說就沒再堅持嚴懲君二公子的事,跟那幾位大臣鬥起嘴來……總之是鬧得一塌糊塗,快下朝了也沒個結論,攝政王爺便讓楚王爺和平南侯回去管束兒子,最後也沒說要如何處置。”
俞筱晚鬆了一口氣,武氏覺得兒子談這些事真是無聊,就轉了話題,“張側妃就是這幾日臨盆,晚兒你看我送什麼賀儀比較好?”
說起來也是尷尬,因為張氏與武氏的關係並不融洽,近一年來張氏頻受打擊,原本因著張君瑤懷了身孕,張氏還想風光得意一把,哪知老太太根本不予理會,待她和武氏沒有什麼區別;而攝政王妃藉口子嗣重大,將張君瑤給拘了起來,說是要讓張君瑤安心養胎,可張夫人想到王府看女兒,遞十次帖子,頂多能允上兩三次。張君瑤告到攝政王那裡,攝政王一句“王府內務由王妃統管”就將其打發了。張君瑤和張夫人、張氏等人想破了頭,都不知道張君瑤是哪裡不慎得罪了王爺和王妃。
沒了姨侄女的支援,張氏自然就風光不起來,而近來吳麗絹越來越受寵,所以張氏連面子情都懶得顧了,去老太太那裡請安,從不與武氏接話。可是,吳麗絹與張君瑤共侍一夫,是姐妹關係,張君瑤產子,武氏和小武氏也得出份賀儀,不然吳麗絹的面上不好看。
三人商量了幾句,拿了幾個方案,準備到時再讓吳麗絹幫忙參考一下。
到了飯點,俞筱晚便留在順年堂用晚飯。
巧如巧印為三人佈菜捧筷,食不言寢不語,三人安安靜靜地用完晚飯,又挪回東稍間喝茶。
就聽得門外有丫頭通稟,“芍藥姐姐來接表小姐了。”
俞筱晚的眸光閃了閃,芍藥自年後就調到了她的墨玉居,她將其晾了幾個月,壓了壓性子,上個月才開始啟用的,為了不壞了府中的規矩,老太太將其降為二等丫頭,從延年堂支月例。不過在墨玉居,二等丫頭是最高等的,芍藥的確能支使其他的丫頭幹活,但今日初雲初雪都跟在她身邊,完全沒有來接她的必要,之所以跑到順年堂來,多半還是想遇見敏表哥。
她微微帶笑地對初雪道:“去告訴芍藥姐姐,我這一會兒還不想回去,讓若願意等,就在院子裡等著吧。”
初雪忙福了福,出去交待芍藥,俞筱晚自又和武氏及敏表哥聊天。
武氏聽俞筱晚說暫時不走,便使人請二小姐過來。不多時,曹中燕就扶著丫頭果兒的手進了東稍間,給母親和大哥、表妹見了禮,才半側著身子在武氏榻下的小杌上坐下。
武氏笑著對俞筱晚道:“你燕兒表姐的針繡還不錯,前幾天繡了幅小炕屏,說是想送給你,可是我跟她說,晚兒你是金大娘的弟子呢,哪能看上她的手藝?”
這是想讓曹中燕多與自己親近呢,俞筱晚忙謙虛地道:“小舅母您過獎了,我雖是金大娘的弟子,可是學藝不精。況且,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燕兒表姐的針法我也見識過,的確是很細緻精妙,若炕屏真是為了我繡的,我就厚顏笑納了。多謝燕兒表姐。”
果兒聞言興奮不已,立即到稍間外從小丫頭的手中接了一個扁平匣子,拿給小姐,曹中燕羞紅著臉,將匣子親手遞給俞筱晚,“還望表妹不要嫌棄
俞筱晚笑著接過來,當面開啟匣子細細觀賞一番,連聲讚道:“這蝶兒跟飛到畫上的一樣,真是栩栩如生,燕兒表姐的針法又精進了。”
曹中燕的臉愈發的羞紅,訥訥地不知說什麼才好,武氏瞧著暗急在心,忙替她說道,“女孩家這手針線真值身價,日後晚兒還是要多指點一番才好
俞筱晚甜笑道:“指點不敢當,若是燕兒表姐得空,我們倆一同做針線吧。”
武氏聽得眼睛一亮,忙用手推了推曹中燕,“你明日就去墨玉居,跟表小姐一同做針線吧。”
前世的時候,俞筱晚與曹中燕的關係不算親密,因為俞筱晚本就是個文靜人兒,而曹中燕更甚,她的性子,說好聽點是文靜寡言,說難聽點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曹中燕又是庶女,被曹中雅欺負得厲害,輕易不敢到有曹中雅出現的地方去,不過俞筱晚對曹中燕的印象卻是不錯的,她不象曹中貞,為了拍張氏和曹中雅的馬屁,什麼假話瞎話都敢說。
將匣子交給初雪收好,又親熱地與武氏、曹中燕閒聊了幾句,心裡到底裝著事兒,俞筱晚便告辭了。出了稍間,就看見芍藥帶著墨玉居的兩個小丫頭和四個婆子,候在稍間外。見小姐出來,芍藥忙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