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明軍渡河點以北數里卻隱隱約約的傳來了一陣陣示警的號角聲,與此同時修建在那裡的烽火臺方向也冒出了一道濃重的黑煙。
“韃子水營來了,快撤!”
就在帶隊軍官高聲呼喊的同時,東岸的明軍主陣地也下達了鳴金撤兵的命令。而此刻,得到了命令的明軍紛紛調頭向回划行,試圖迅速回到東岸。然而,明軍的大隊船筏在清軍火炮激起的水柱的護送下未航行多遠,清軍水營的快船便出現在了視線之內,並且以著極快的速度向渡河點趕來。
靈溪的河面上,明軍的船筏在奮力的返回東岸,而清軍則自下游駛來,意在消滅掉明軍的渡河部隊。
雖說靈溪水道不甚寬廣,清軍水營中的那些稍大一點的船隻並不方便在此作戰,所以此來的都是些稍小的艦船。可是清軍水營的那些所謂“稍小”的艦船比起明軍的小舟、竹筏而言卻同樣是無法抗衡的龐然大物。而且最重要的還是,此番強渡本就是佯攻,根本就沒有與清軍水營交鋒的必要存在。
“瞄準韃子的船隊,給老子狠狠打!”
得到了陳文的命令,炮手們在粗略的測量了距離後便在軍官的命令下點燃了那些早已裝填完畢的火炮的引信。
一時間。明軍的陣地上如此前對岸清軍那般硝煙四起,一顆顆炮彈自炮口噴射而出,劃出了一道道拋物線。可是,這個程度的瞄準,別說是移動靶了,就是固定靶也未必能打得到。明軍的炮彈在劃過天際後也如同清軍的炮彈那般在靈溪上激起了一道道水柱。
唯一不同的是。明軍的炮手似乎更加精準一些,清軍的水兵被澆成落湯雞的數量要更多一些,僅此而已。
只可惜,河岸上的炮擊絲毫沒有阻礙到清軍艦船的行駛速度,待明軍的大隊船筏開始紛紛駛過了河中心,以著更快的速度向東岸駛來的時候,清軍的艦船也紛紛抵到了近前,而他們選擇的進攻方式則是最為原始的撞擊!
清軍船隻不大,但是比起明軍的小舟、竹筏卻還是要大上不少。在沒有拍杆之類的水戰兵器的情況下。清軍最原始的撞擊很快便受到了效果。
騎在馬上,陳文遠遠看去,速度最快的那艘清軍艦船瞄準了明軍靠近下游的一個竹筏,直接便撞了過去。眼看著清軍的艦船駛來,竹筏上的明軍紛紛跳落水中,而那個竹筏則立刻便被清軍的艦船壓了一頭,在撞擊力、浮力和壓力的三重作用下掙脫了藤條的束縛,瞬間分崩離析成了一根根個體存在的竹子。而此刻。船上的清軍則使著竹槍之類的長兵去扎那些落水的明軍……
在第一個竹筏被清軍撞毀的瞬間,更多的清軍艦船紛紛駛到了這段河道。以著同樣的方式嚮明軍的船筏發起了進攻。
“繼續劃,快點,別停!”
響應著陳文的焦急,明軍的金鼓手鳴金的頻率也陡然加快,可是聲波的頻率卻無法提高明軍船筏已到極限的速度。眼看著一艘艘船筏被清軍撞毀,不斷有明軍的將士落水。甚至有的更是被清軍撈上船去。
明軍還在行駛的船筏上除了撐著竹筏計程車卒外,火器隊計程車卒們紛紛使用弓箭和鳥銃發起了還擊,而那些被清軍抵近的船筏上的明軍則同樣使用著各自的兵器與居高臨下的清軍廝殺搏鬥。
過了好一會兒,明軍的船筏接連回到了東岸,而河面上的戰鬥也逐漸開始趨於平靜。有幸回到東岸的明軍船筏大多是靠近上游的。而那些率先直面清軍的船筏卻鮮有能夠回來的,就連那些落水計程車卒也陸陸續續的被清軍撈上來,隨後梟首以耀武揚威。
為了保證佯攻的效果,明軍的佈置在這些渡河部隊中只有那個負傷回來的帶隊軍官知道,其他士卒則毫不知情。這些人大多是在孝順鎮之戰前便追隨陳文的,其中更有比這更早的老兵存在。這些步兵本應在陸地上與清軍廝殺,即便是戰死也是在雙方戰術條件趨於平等的情況下,絕不應該就這麼被清軍優勢的水營殺死在這靈溪之上。可是眼下明軍的水營還不足以承擔起護航的任務的時候,便只能藉著強渡來為暗度陳倉的部隊進行掩飾,而他們則更是為此做出了最大程度的犧牲。
雖然不斷有會水的明軍設法游到了河岸,但是看著那些耀武揚威的清軍,在怒氣直衝雲霄的陳文的命令下,明軍的火炮再度噴薄出了同樣的憤怒。
只不過,此刻的清軍卻再沒有之前那般幸運了,由於撞擊明軍船筏,以及攻殺落水明軍的需要,清軍的艦船的速度已經近乎於停滯,只是尚且保證著不被水流向下游漂去罷了。再加上其遠比明軍的船筏要大很多,而明軍的炮兵則在瞄準上已經進行了一個月的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