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械鬥,無論赤手空拳,還是持械鬥毆,南塘營似乎都是以隊為單位出手,始終保持著以多打少,就算沒有列鴛鴦陣也一樣。方守信不明白這份凝聚力是怎麼來的,也不清楚陳文是怎麼讓他計程車兵養成這樣的習慣的,僅僅是靠他後來故意路過西校場時看到的那些訓練設施嗎?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失眠了數日後,他好容易掃聽清楚了這些日子以來陳文的所作所為,可是得到答案卻使得他震驚不已。
不吃空餉、不養家丁。
身體力行的執行軍法、條例。
各種各樣的他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練兵新花樣。
嚴禁軍官、鎮撫兵,甚至是親兵奴役士卒。
絲毫不克扣,也不允許屬下剋扣哪怕一文錢軍餉,更不要說為此而大鬧銀庫,毆打褚素先了。
……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陳文做了太多方守信想都不敢想,也不會去想做的事情,而得到成效就是在比試中一舉全殲了兩倍於己的對手。這裡面確實有不少是戚繼光的功勞,但是在方守信看來,更多的則是陳文付出了那許多的努力才得到的成效,而這也讓他不得不去佩服陳文的那份執著和才具。
清軍調動的訊息傳來,方守信滿懷著可以和陳文一起並肩作戰的心思,因為這樣可以更加近距離的瞭解陳文是如何指揮作戰的,從而提升他自身的帶兵水平,畢竟中營現在還沒有指揮呢,他方守信很想透過努力角逐一番。
除此之外,他也渴求著當場向所有人,包括陳文證明,那場比試雖然敗了,但是他方守信絕不是一個庸將,他也是可以和韃子一決雌雄的!
可是,方守信也清晰的記得,當沈調倫告訴他陳文的南塘營將不參與這場戰事,而是負責留守大蘭山老營的時候,他是何等的震驚和失望。
這麼強的營頭為什麼不被允許參戰?王經略瘋了嗎?
當然,後面的話方守信並沒有說出來,但是他同樣為了陳文無法參戰而打抱不平,只是並沒有什麼用罷了。
戰場之上,他奮力的抵抗著提標左營的進攻,雖然知道雙方差距很大,但是方守信卻從沒有想過放棄,至少他要證明給大家看,他方守信也是能夠扛住強敵重壓的良將!
可是,大軍崩潰,這卻並不是他可以憑藉一己之力扭轉的。但是在方守信看來,如果陳文的南塘營能夠參戰,以著鴛鴦陣的陣法和那支新軍恐怖的凝聚力,在軍潰前的那快一個時辰的時間裡,肯定早已洞穿了韃子的戰陣,從而擊潰提標營獲得了勝利,又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呢?
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大刀,方守信距離提標左營的將旗越來越近了,甚至已經可以看到李榮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只是經過了這一番的廝殺,追隨而來的親兵們已經全部死在了衝鋒的路上。
突然,方守信胯下的戰馬再也支撐不住了,哀鳴了一聲便栽倒在地上,險些將它的主人也壓在底下。
重新爬起來,方守信只覺得自己的雙臂好像灌了鉛一般的沉重,再也揮舞不起那柄使用多年的大刀了,身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滲著血,也將他的力量滲了出去。他拔出佩劍,一步步的向前走著,雙腿也越來越沉重,走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只是依舊在前進,不曾停下。
或許是被他先前的武勇所懾,周圍的清軍並不敢靠前,只是圍繞著他行進,甚至有意無意間的在給他讓開道路。只是兩條腿越加的沉重了起來,到最後他甚至只得以著寶劍當做柺棍來勉強前行。
應該還有二十步吧,可是我已經走不動了,別說是砍倒將旗了,就是走到那裡大概也已經做不到了。
體力的透支開始壓倒這個試圖力挽狂瀾的漢子,而精神上的無力感更加讓他無能為力。
“若陳遊擊在,若南塘營在,何至於此?!”
喊出了這句憋屈在內心久已的怨憤,方守信再也支撐不住了,他的雙腿一軟,險些撲倒在地,只能以著寶劍拄地才能勉強維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
“兀那明軍,你的武勇本帥很是欣賞。只要肯投降於我大清,榮華富貴自是不在話下。”
眼見著掌管提標左營的副將李榮此刻已經走了過來,方守信聞言很是哈哈大笑了一番,彷彿聽到了一個再好笑不過的笑話一般。笑過之後,便是滿臉的不屑一顧。
“狗韃子,呸!”
“不識時務。”李榮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殺了他!”
在將主的嚴令下,提標左營計程車兵終於還是撲了上去,十幾杆長槍刺到了方守信的身上,也帶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