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到半條命。
“大帥怎麼樣了?”
這時,只見一個漢人裝束的漢子和一個留著金錢鼠尾的漢子聯袂自門外走了進來,向臨時代掌庶務的陳國寶聞訊道。
陳國寶雖然和陳天樞同姓,卻並非是陳天樞的部下。此人乃是劉翼明的親將,恩同父子,本來因為得罪了王朝先而暫歸家中,後來四明湖之戰,劉翼明便把他找了回來,領本部騎兵聽從陳天樞的調遣。而此刻的他,也是因為那場潰敗中被裹挾逃亡才會在陳天樞的寨中代掌庶務。
陳國寶搖了搖頭,繼而說道:“前些天聽了那訊息精神好了些,這些日子也只是勉力維持著,這兩日又有些反覆。”說完這話,他轉而問道:“你們二人可查到訊息了?”
見眼前的二人點頭應是,陳國寶立刻說道:“那我等還是快去稟報陳帥吧,晚了只怕……哎。”
陳國寶不像把油盡燈枯這個詞說出來,可是任誰也無法保證陳天樞能夠撐多久,此間他已經再沒有去先行把事情搞清楚的念頭了,即便是失望也只有在路上囑咐他們幾句了。
三人一路同行,徑直的前往大寨後陳天樞的居所,遣退了僕人後,三人便來到陳天樞的床前,一同行禮。
此刻的陳天樞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每每傳出如拉風箱般的呼吸聲,,瘦骨嶙峋之下再不是當初的那個龍精虎猛的四明山悍將了。
“如何?”
見派出去打探訊息的那兩個屬下一同回來,陳天樞費力的從風箱裡擠出了兩個字。
這時,只見那個留著金錢鼠尾的漢子上前回答道:“回稟大帥,卑職與我那妻兄打探過,提標左營確實敗了,活著逃回去的極少,就連李榮那狗賊也被殺了。被斬首了多少不知道,其他韃子估計也都凍死餓死在了路上。”
聽到這話,陳天樞猛的咳了兩下,在眾人的一通忙活下才總算是把氣喘勻,只是急切之間卻也無法說出什麼了。
“卑職一路向新昌打探,沿途的百姓越說越邪乎,什麼天兵天將下凡的段子都出來了。就連倖存下來的各部王師也都言語不詳,但卻都知道韃子確實是敗了的事情。直到接近北漳鎮時,卑職才打探清楚,根本不是什麼天兵天將,擊潰提標營的是大蘭山的南塘營指揮陳將軍,而且還是兩場大捷!”
說道這裡,那漢子不由得眉飛色舞起來,將他打探到的訊息繪聲繪色的說給在場的眾人。在他的感染之下,陳國寶和另外那個前往餘姚打探訊息的漢子也逐漸的褪去憂色,變得興奮了起來。就連躺在床上的陳天樞的面色也好看了一些,將這幾個月的病色褪去了一些。
“陳將軍在擊潰紹興綠營後,便押著那些俘虜前往新昌縣城,在新昌城下當眾審訊,把那些不要祖宗的敗類一個個的審問了遍,全部按照《大明律》量刑,將參與屠殺王師和百姓的狗賊全部拉到城下斬首。”
“好!”
道出了這句話,陳天樞的精神不由得為之一振,就連面色也紅潤了許多。只是在其他的三個人眼裡,這隻怕已是到了迴光返照的時刻了。
陳天樞自覺得精神好了許多,便趕忙把想要說的話說了出來。“王經略果然沒有看錯人,一支三個月的新兵營,就能擊潰韃子的綠營精銳,日後必能光復我大明江山,只可惜了……”
說到這裡,陳天樞的目光立刻尖利了起來,繼而咬牙切齒的問道:“可查到是哪個狗賊串聯了各部,阻止陳將軍參戰?”
那兩個漢子對視了一眼,那個前往新昌的漢子便率先開口。“卑職詢問過了倖存的各部,他們幾乎都沒有參戰,並不知道此事,只是在路上碰上了一個同鄉,他在故沈將軍帳下,據他說九月時王升那個狗賊曾經面見過沈將軍。”
接著,那個自餘姚歸來的漢子也對此表示了贊同。“卑職怕被人認出來,沒敢進城,可是聽說王升那個狗賊跟著田雄回了餘姚,好像還很受禮遇似的。”
“果然是他,這個混蛋……”
說著,陳天樞一口氣沒喘勻,再度咳嗽了起來。眾人又是趕緊拍背,才把那口堵在嗓子眼的痰拍了出來,只是那痰上的血色卻是沒敢讓陳天樞看見。
喘了幾口大氣,陳天樞便再度開口。“陳將軍先前分析,韃子謀取四明山之地,為的乃是舟山行在。若是此番不能勝,今年肯定還要來;可若是王師敗績,今年肯定會進攻行在。韃子去年吃了這麼大的虧,就連這四明山西南的王師都沒敢出兵圍剿,今年肯定還會再來,以確保後方的安全。”
“去年有王經略在,各部實力也是鼎盛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