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陪嫁的丫鬟伺候曾經的小姐,如今的夫人沐浴更衣。
廟見是一種宗教性的禮儀,成了親,拜見了家中長輩的牌位,或是進了家廟,才算是真正入了這家的大門。禮儀方面,陳文有過練習,周嶽穎也無有不懂的道理,進香、拜見都頗為順遂,便是司禮的家人也談及上香時燃燒的軌跡是陳家的列祖列宗對這位新媳婦頗為滿意,顯然是在討新夫人的開心。
穿越的只有他自己,陳文一直也是自稱父母盡皆亡故,見姑舅已經融入到了廟見之中。回到內院的大堂,家中的下人們便前來拜見。
下人之中,門子、內院衛士、雜役等男性下人都是原本陳文這邊僱來的值得信任的僕役,其中那幾個家丁還是陳文衛隊中的銳士。陳文的衛隊,最初是由張俊帶領的少年親兵,後來在陳文將這些親兵送進了講武學堂,便重新組建了一支。一支步隊,用來守衛侯府,一支馬隊,則是陳富貴那個人形壓路機帶領著跟隨陳文征戰,這幾個內院衛士便是步隊中的佼佼者。
至於那些女性下人,都是周嶽穎從周家帶來的,廚娘、侍女、婆子再到級別最高的陪嫁的大丫頭,可謂是一應俱全。
不過此時此刻,一應的下人,拜見陳文和周嶽穎時,用的統一都是老爺和夫人的稱唿。從習慣上來說,他們已經都是陳家的下人了,並無二致。
這年頭沒有旅行結婚,也沒有度蜜月,使得陳文成了親都不知道該幹什麼好。所幸周嶽穎也並非什麼無知的女子,對坐在花園的亭子裡,飲著茶、吃著點心、說著一些私房話、聊著一些彼此感興趣的話題,也是一種享受。
直到日頭偏西,守內院的門子才匆匆而來,送上了兩封火漆的文書,顯然是緊要的軍務。
婚假才剛剛開始,正是休息的時候,不過周嶽穎也並非那等不知所謂的愚婦人,自家的男人已是一言而定幾十萬人,甚至上百萬人生死的大人物,豈能因為兒女私情而誤了公事。眼見著門子送來軍情,她便帶著侍女轉身離開小亭,說是去看看晚飯準備得如何了。
軍情是情報司的參謀匯總過的,不過陳文還在休婚假,他們不敢惹新夫人不快,便不得不經門子這一道手,所以都上了火漆,以為保密之用。
去了火漆,陳文細細的看過情報。第一封是幾個情報人員設法送來的軍情,有的是昨天婚禮時送到的,有的則是今天新到的,不甚緊急,便到了今天才送來。其中的內容,無非是周邊各地的清軍開始大肆招募士卒。不過現在浙江的風頭,看清軍兔子尾巴長不了的倒是多數,所以招募很不順利,更多還是在各地拉夫子、抓壯丁。
當然,隨之而來的,則還有洪承疇正在富陽、青田等地修建稜堡的報告。進度都不甚快,似乎是和錢糧、徭役的問題有關係,具體的還不甚清楚。
暴兵、碼地堡,陳文不得不感慨於洪承疇的學習能力,這個狗漢奸始終被陳文視之為最大的敵人。現在看來,果然是個難纏到家的對手。不過看過了那幾個稜堡的位置,陳文倒也是十分在意,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稜堡也並非是無敵的,堅城若無堅定的守衛者,也不過是一堆造型別致的土坷垃而已,總有辦法拿下來的。
然而,第一封看過之後,再看到第二封,陳文的臉色陡然一變,心頭的怒火也直衝了出來。
“洪承疇,我艹你大爺。”(未完待續。。)
第二十一章 徽商
徽州府,此間正值酷暑,但是“吳頭楚尾”的徽州商人們卻依舊走在通往各地的道路上,不避寒暑的南來北往。
徽州古稱新安郡,其地貧而人眾,不足以養活當地百姓,早在東晉時便廣有百姓從事商業。至明朝中後期,兼併日盛,“中家以下皆無田可業”以至於當地百姓中成年男子從事商業者超過七成以上,徽商之名亦是廣播於四海。到清末時,著名的紅頂商人胡雪巖就是徽商代表人物。
徽商經營行業以鹽、典當、茶、木為最著,其次為米、谷、棉布、絲綢、紙、墨、瓷器等。其中婺源人多茶、木商,歙縣人多鹽商,績溪人多菜館業,休寧人多典當商,祁門、黟縣人以經營布匹、雜貨為多。
山路上,徽州商人王孚帶著一眾夥計正在駕著驢車、推著獨輪手推車緩緩的行進著。徽州商賈眾多,王家雖是中產之家,但是在本鄉也沒有田土,世代靠著向浙江那邊販賣墨、漆等商品傳家。所幸多年的信譽積累下來,在衢州那邊的商賈也是有著極好的關係,每次交貨都是在開化縣城那邊,此番王孚便是押著一批油漆和一些衢州那邊訂購的徽墨過去交貨。
承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