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海涵則個。”
好生安撫了蕭啟元的家奴,待其人走後,陳文便對尹鉞說道:“看見了嗎,上回二十萬兩,這回十五萬兩,下回就是十萬兩了。那個姓蕭的以為老子在等李兄弟,所以有恃無恐的拖延時日。”
“這廝,等大軍進了城,總要好好的消遣消遣!”
“正該如此。”
………………
使者回了城,聽過了複述,蕭啟元就安下了心來。陳文暫時沒有攻城計劃,那他就可以繼續拖下去,銀子給不給都無所謂了,關鍵在於新城、富陽一帶戰況。
對此,蕭啟元倒不擔心那些守軍不賣死力,他早前就將這些清軍的家屬遷到了城裡,並且明確的告訴了他們,如果新城和富陽丟了,他蕭啟元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些作戰不利的清軍的家屬宰了,絕無虛言。
現如今,當初佈下的棋子對杭州的城防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蕭啟元不由得暗自讚頌了自己一番。
“當年要是本官擔任浙閩總督,還能叫那姓陳的成為心腹大患,陳錦無能啊!”
恍惚間,蕭啟元甚至突然萌生了一個新的假設。這幾年的通浙案,朝中的南黨已經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但像他這樣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遼東舊臣和北黨在借題發揮來打擊政敵。
可如果通浙案是真的,向陳文洩露浙江軍情的根本不是中樞的那些漢臣,而是浙閩總督陳錦的話,好像很多事情就都可以解釋了。比如不過寥寥數人知道詳情的圍剿四明山計劃的洩露,比如陳文在舟山之戰的同時殺進了兵力空虛的金華府,比如陳錦的那幾次大敗。
一旦想到這裡,蕭啟元彷彿感受到了一個巨大的陰謀籠罩著滿清朝廷陳錦是漢軍旗的旗人,關寧軍一系的督撫,不是說崇禎帝的幾個兒子下落不明嗎,如果是關寧軍把他們中的一個藏了起來,讓陳文在南方起兵,那麼陳錦沒準就是詐死,朝中也依舊有陳文的密探。如此一來,整個天下,無論明清皆在關寧軍集團的股掌之中……
“想那許多幹什麼,還是先設法拖下去才是真的。”
放下了胡思亂想,蕭啟元繼續去安排政務、軍務上面的事情。一天很快就過去了,既然陳文也是在拖延時日,他自也是放下了心,到了晚飯時還喝了兩口小酒兒,享受這片刻的輕鬆。誰知道,待他已經準備早早入睡,補一補這些天殆精竭慮所損耗的精神的時候,那個負責軍務的幕僚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急得像是火燒了尾巴一般將房中伺候的侍妾和侍女都轟了出去,還四下張望了下,確定了確實沒有隔牆之耳才湊到了蕭啟元的耳邊低聲說道。
“東家,徐家叔侄確實有問題!”
………………
“明天?”
“正是明天。”
“是不是有些太倉促了。”
“徐將軍是打算反悔嗎?”
對徐磊發出質問的這漢子自稱是陳文在城中的坐探,此人能夠詳細的將劉大被俘後明軍對他的要求,甚至就連明軍送劉大到錢塘江時的原話都可以複述出來,自是不會有假。而坐探要徐磊做的,就是率部反正,只要能夠拿下一座城門明軍可以殺入。到時候,自然免不了論功行賞。
“不,不,在下絕無此意!”
徐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能夠聯絡反正,這個坐探必然是直接受陳文領導的,若是有什麼怪話落到陳文的耳中,哪怕是有李瑞鑫這個舅哥在,仕途上也免不了要坎坷些的。畢竟,江浙明軍集團還是陳文這個主帥說了算的。
為了搞好關係,幾次碰面,徐磊都免不了要給些儀金。不過此人也算知趣,一向都是好言好語,顯然是對他的背景有所瞭解。只是今天已經事到臨頭了,其人的焦急與他的擔憂相碰撞,如此這般也是免不了的。
“等老子立下了大功,日後有你瞧的。”
腦子裡如是想,徐磊的面上卻是還是那副戰戰兢兢。
“末將謹遵大王號令,絕無二話,還望貴使能夠在大王面前美言一二。”說著,徐磊有掏出了一張會票,硬塞進了那坐探的手裡。
“徐將軍真是太客氣了,每次都這麼破費。”
“這是應該的,貴使為大王的偉業殫精竭慮,我等看在眼裡,自是感動萬分,能幫上貴使一二,便是幫上了大王,理所應當,理所應當的嘛。”
客套過後,二人分道揚鑣,坐探回到了居所,但很快就從那裡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徐磊從接頭點繞了出去之後,便直奔著他叔叔徐信的家而去。
進了門,二話沒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