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不是做不到,杭州的西面並沒有明軍紮營,正西是西湖,西北方向則僅僅是一些遊騎而已。但是這支明軍的機動速度實在夠快,要是帶著老婆孩子以及財貨根本跑不了,可要讓這些八旗軍放棄這些,卻也是不行的。別的不說,這些旗人逃回去也會毫不猶豫的把黑鍋甩到他的身上,到時候苦心竭力的為皇上效力,反倒是落不了個什麼好。
“效忠主子也沒有這樣的吧。”
思來想去,蕭啟元還是決定繼續堅守下去。守得住,以功抵過;守不住,大家一起為皇上效死,也不至太過苛待家人。總比辛辛苦苦的把命捐出來,到最後反倒是被那些受了恩惠才能得脫性命的傢伙構陷要強。
忠臣有資格,也應該獲得旁人的讚頌,忠臣的家眷也理所應當的獲得優待,這是天經地義的。像西湖邊上葬著的嶽王、於少保那樣為朝廷辛辛苦苦的賣命賣了一輩子,最後卻落不得好,蕭啟元自問是沒有這般無私。
“陳文想拖,那咱們就一起拖著,都當對方是瞎子好了。”
守住城池的希望不是沒有,比如南京那邊解圍,大軍南下擊退頓兵城下日久的陳文。但陳文也不是傻子,李瑞鑫的那支偏師抵達之日,絕對不超過三天,陳文就勢必將會向杭州發起進攻!(未完待續。。)
第一百四十七章 輪迴(中)
李瑞鑫針對新城、富陽一線的攻勢進展緩慢,這是早有預料的。不比廣信府的稜堡是坐落在平原地帶,左近只有一座加固的舊式城池作為依託,杭州清軍在新城、富陽的防線不是依託山勢,就是援引河流,採用多梯次工事設防。而且富陽的稜堡和工事頗為複雜,全面依託山勢和富春江,明軍沿江進攻不易展開,最好還是先從新城下手。
新城縣即是後世的新登鎮,清軍沒有對其進行稜堡化改造,但其因山築城,引水為壕,城牆就地取材使用山中開採的條石,外加較小的城池,使得其即便是舊式的城牆並不是那麼好攻陷的。
更何況,新城縣是陳文的那個所謂的“祖籍”所在。全軍從上到下都是跟著陳文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陳文乃是這個集團的首領,無論是處於忠誠,還是處於利益的考量,陳家的大旗都不能有任何動搖,而使用臼炮那等破壞力的兵器,萬一碰壞哪的風水,可就是大事了。
全軍上下一致決定,進展緩慢也就沒有什麼不正常的了。至於富陽,原本是沒有城牆的,清軍在這裡修築了一座稜堡,並且配合山勢水流來擴大防線,更是堅城中的堅城。
開戰前,軍情司、參謀司以及即將參戰的工兵軍官們就進行過實地的探查,會商結果,清軍如果堅守,最快也要二十幾天才有可能實現突破。
五月十五,蕭啟元的使者再度來到城外的大營,這一次他帶來了十五萬兩銀子,以及兩個好訊息。
“藩庫的銀子被那些八旗軍盯得太緊,小人的家主千方百計才弄出了這些,還望大王恕罪。”說罷,家奴緊接著就對陳文補充道:“今番其實有是有個好訊息的,魯王世子的身子開始轉好,小人的家主打算過幾日確認無恙了便送到大王營中。”
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只是這個甜棗有點太大了,太不合情理了。事實上,這一幕,陳文也並非沒有想到過,蕭啟元不是傻子,意識到魯王世子並非是陳文緩攻的原因所在倒也不難。況且這還只是“開始轉好”,“打算過幾日確認無恙了”才送來,轉圜的餘地很大。
“嗯,那就有勞你家主人。”
陳文的不以為意印證了蕭啟元的設想,那個家奴連忙又提到了第二件好事。
“大王祖上乃是岐陽王麾下的大將,當年在杭州整肅軍紀,使百姓安居樂業,在杭州城內也是為士民所稱道的。城中有一塊碑上曾記載此事,小人的家主唯恐遭歹人毀壞,特請了精工巧匠將其暫挪入到巡撫衙門之中。”
當年編出來忽悠第一批志願者上山入營的段子被人用來作為要挾,陳文登時就有了種踩到了自己剛剛扔出去的香蕉皮的感覺。奈何這白紙繪上了圖案也就成真了,留有祖先美名的遺蹟確實是一個更好的要挾,哪怕陳文知道這是蕭啟元的騙局,也不得不裝一把上當。
“如此甚好,蕭巡撫反正之功,本王定當上奏天子,日後是地方上造福一方,還是入閣拜相,前途當不可限量。”
聽到這話,那家奴連忙跪倒在地。“稟告大王,小人的家主說了,能為大王,為朝廷盡些綿薄之力來恕些過往罪責已是最大的安慰。小人的家主反正之心甚切,若非是八旗軍強調家屬多在京師,小人的家主也不至遷延至今,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