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聽說她的記憶不能恢復,他高興得不知所以,情不自禁吻了熟睡中的她,想要擁有她的執念也更加堅定,心裡有個大膽的想法不知不覺悄然萌芽。
他這一舉動被無意闖進的翡翠撞破,驚叫出聲,他略施小計,便讓其摔傷後腦,變得痴痴呆呆,沒幾日就被抬出了明華宮,遣送回原籍。
對他來說,這些手段並不算什麼,只是小菜一碟,根本不值一提。
接下來的時日,他為她攤紙磨墨,鋪床疊被,梳頭束髮,無微不至侍候著她,看著她對他好,對他笑,心裡快活得像是天上的神仙。
沉浸在這樣的美夢當中,他只希望日子過得越慢越好。可是那一天,他陪著她從皇太后的慈雲宮出來,一路吃著糕點,悠悠盪盪,鬼使神差就走到了南苑門口。
看著孟堯開啟院門,滿是希冀的目光望著他,他的心沉了下去。
溫柔鄉里,他幾乎真以為他是她的燕兒,可他不是。
他的名字,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那便是……蕭焰。
蕭焰番外3
他原以為這次南苑之行只是個小插曲,卻沒想到,自此之後,他那主子隔三岔五就往南苑跑,有時一坐就是半日,耐心頗好,硬是將假蕭焰那些能引得神鬼共憤的曲子聽完。
看得出,這主子對南越質子突然瘋癲一事心存疑慮,但他早有準備,孟堯的說辭編得情真意切,滴水不漏,失魂草的藥性也是公認的強勁,他並不擔心會被拆穿。
他唯一擔心的,卻是他那主子,似乎跟雷牧歌對上了眼。為了一百兩銀子,她竟要帶他出宮去雷府,親自上門討要。
他雖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危機重重,她是他的所屬,斷不能讓別人得了去。
此時他已經長成一名清朗儒雅的少年,雖然是尋常青衣,卻掩不住那一身風華,他那主子女扮男裝,更是俊美耀目得如同畫中之人,趁著給她梳頭,兩人的樣貌映在鏡中,顯得十分和襯,他有些自得,但看到她與雷牧歌站在一起,一個英美,一個陽剛,不能否認也是十分相配,心裡悶悶的,很是不舒服。
很久之後他才知道,這叫做醋意,生平第一次感覺到吃醋的滋味。
雷牧歌還錢還得爽快,末了還熱情請她去京城最好的酒樓吃飯,他暗自嘆息,這主子,難道不知拿人手軟吃人嘴軟的道理?
聞香樓裡,他若無其事看著她霸佔房間,與紈絝子弟周卓然比試文才,雷牧歌在旁助陣,又是背書又是算術又是繪畫,一時大出風頭,他安靜看著,注意力盡數落在那擔任裁判之職的酒樓常客胡老闆身上。
這胡老闆一行三人,自稱是外地來京的富商,看起來並無異狀,他卻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也暗暗存了心思,在此之前他在南越培養的勢力已經潛入天京,或許該叫他們查一查這些人的底細。
就在他沉思之際,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子贏了比試,得意非凡,又與周卓然約定再戰,比試題目竟是……吃喝嫖賭!
好在有五日時間做準備,在此期間,她忙著去御膳房御酒窖研究吃喝問題,和宮人太監們擲骰子玩牌九,還找來春宮圖認真學習,孜孜不倦,而他派出的手下也是傳回兩道訊息。
一是關於那胡老闆的底細,據說此人出手倒是闊綽,言行也很謹慎,但他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居然也查出些端倪,這主僕三人倒是與某地官府追緝的劫匪樣貌吻合,順藤摸瓜,還查出三人落腳的幾處宅子,其中一處,正是在百花閣的背後,而百花閣,卻是最後一場比試的必駐之地。
其二,他大哥蕭冥知道他的現況,派出兩人前來接應,回國的路線行程都安排妥當,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返回南越,與家人團聚。
既然南苑有假蕭焰坐鎮,這兩年也沒人察覺,他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只是心底卻有絲絲不捨,他懶得深究,只當是在大夏未有建樹,報仇大計無法實施,猶不甘心。
轉念又想,既然那三人是劫匪,或許他可以將計就計,將他那主子擄回南越,便再不用擔心雷牧歌將她勾走,事畢都推在劫匪身上,大夏要翻臉,那就是很久以後的事。
只是她去了南越,這個身份問題不好確定,他想了許多,很有絲頭痛,卻從未想過要反過來以她為質,甚至連受一丁點的委屈,他都捨不得。
到了比試之日,她胸有成竹,他也是籌劃完畢,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尋了空檔隱身人後,本想等那胡老闆抓了她走,再來個捕蟬雀後,但看著她抖抖索索爬出窗戶,閉眼跳下平臺,心頭仿